现在,我唯一的亲人也离我而去,这对我而言,是个毁灭性的打击,父母都不是含笑而终,而且死的不明不白,我这个做儿子的,还真是失责。
我妈一走,我顿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往日的那些计划,全都成了空话,说好的要为她买一栋房子,和未来的另一半好好守护她一辈子。
可如今,她却已经走了。
我还记得小时候,她常常坐在门槛上剥玉米,或者缝衣服,那双浑浊的眼里,我看到的是落寞和哀伤,父亲走的早,母亲独自一人将我带大,她有时候看向我的眼神里充满恐惧,因为我是个不祥之人,夺走了她最爱的人的性命。
总归我是她的亲生儿子,所以即便全村人摈弃我,她还是认真地守护我,一直到我长大成人。
下午,三伯去联系修墓的老师傅,我和黄子欣在他家吃了顿午饭,然后回家休息。
一个月没人打扫,宅院的灰尘比较厚,这栋宅院在村子里算得上舒适,因为父亲年轻时肯吃苦,这栋宅院几乎是他一点一点打拼来的。
我推开妈妈的房门,里面散发出来一股陈旧的气味,相反,我的房间却很干净。
黄子欣在清扫院子里的灰尘和落叶,我则是收拾房间,这儿是我的家,是我灵魂的归宿,即便再累,走入家里,便会有种轻松的感觉。
我在清理床铺的时候,竟然从枕头下翻出来五张百元钞票,还有一些零碎的零钱,瞬间,我的眼睛都湿润了,跪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脑子麻麻的,此时,我就想抱着我的妈妈痛哭一场。
黄子欣闻声进来,只是蹲在我旁边,将手搭在我的肩膀上。
一会儿,我说道:“我没事,就想一个人静静。”
她应了一声,起身出去。
……
到了夜里,三伯联系好了工匠,在他家里喝酒吃完饭,我也去陪着喝了一杯,临走前给三伯留了一千块钱,修墓的事情交由他全权负责,因为我明日就要赶回五台山,将事情告诉云鹤真人。
虽然只喝了一杯酒,但这酒可是乡下人自酿的高粱酒,后劲十足,我刚走入家门,就觉得脑子晕晕的,进了院子,扑在水缸边,往脸上浇凉水。
醉意稍减几分,我趴在水缸前不断喘气,水面慢慢平静,纵然我视线十分模糊,但我还是看得到水中的倒影并不是我,而是一个女人。
一股阴凉的气息直袭我全身,我瞪大双目,仔细一看,这女人面容祥和,好像在冲着我微笑。
我吓得大叫一声,摔倒在地上,不断地后退。
等我爬到旁边的阶梯时,在我房间里睡觉的黄子欣跑出来,问道:“怎么了?”
我回头看了她一眼,正准备说话,忽然我妈的房门啪的一声,居然自己打开了。
我和黄子欣惊异地看着这神奇的一幕,一个虚幻的人影从我妈的房内走了出来,虽然人影很模糊,但我还是能够看清,这道影子,就是我妈,难道,我妈的魂魄还未进入轮回?
魂魄走到水缸边,嘴巴动啊动,虽然没声音,但看得出,她在对着水缸说话,这诡异的一幕着实吓坏了我,因为我小时候也常常见我爸爸半夜三更的对着水缸说话。
最后一次见我妈时,我也发现她在面对水缸。
一只水缸而已,到底藏了什么玄机?
这时,水缸里的水居然慢慢地涌上来,一股泉水喷出来,被我妈给捧住。
我妈像是获得宝物一般,小心翼翼地捧着泉水,往院子的地窖走去。
地窖口就在院中角落的茅棚下面,她直接穿透木盖,走了下去,那里是用来储存粮食的。
“走,去看看。”黄子欣扶我起来。
我去屋里取来一只手电筒,打开地窖的木盖,沿着梯子走了下去,黄子欣紧随其后。
地窖也就十几个平方,我一眼就看到我妈跪在角落里,双手合十,在祈祷什么。
我慢慢地靠近,而我妈的身影却渐渐变得越来越透明,直到最后,消失不见了。
而她方才所跪拜的位置,居然有一只小瓶子,瓶子里装满了水,还有一颗黑色的毛茸茸的球体。
我越靠越近,手电筒的光直射它,可以看见它的黑毛在水中缓缓飘动,我下乡做知青的时候,在池塘里常见一种毛茸茸的黑色小虫子,靠吃烂草根生存,被它咬一口,伤口就越溃烂。
我用手电筒碰了碰瓶子。
忽然,这颗小黑球在水中快速地窜动起来,碰得瓶子都快倒了。
我连忙稳住瓶子,将它端在手心里。
黄子欣问道:“这到底什么东西,我怎么从没见过。”
“不知道,这东西应该只能生存在阴暗的地方,且只能用水缸的水喂养,古怪得很,反正不是好东西。”
它似乎能听懂我的话,中间慢慢张开一条细缝,细缝里是白嫩的肉,当它完全张开时,我和黄子欣都吓傻了。
我只觉得这东西无比的恶心,因为细缝完全张开后,居然是一张婴儿的脸,这张脸还没完全发育好,黑溜溜的两只眼睛占据了半张脸,没鼻子,然后就是一张小嘴巴。
我忍不住想吐,恨不得把它摔在地上。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好恶心。”一直很胆大的黄子欣也被吓坏了。
我还没回答,这颗小黑球就用力地窜动起来,瓶子从我的手心里滑落,摔在地上,哗啦一声,水花四溅,那颗黑球的弹速很快,疯狂地朝地窖外面跳去,一会儿就沿着木梯跳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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