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地面万物晦黑。平阔望不到尽头的东方地平线处,隐约探出一块斑驳的赤金色。
当晦黑逐渐褪去,这片广袤荒原的尽头,看似低矮的座座峰丘、草木纷生的的荒原便披上一纱苍白的雾霭。
此时此刻,荒原某处,杂乱草木之中,一个孤瘦的身影侧卧其上。
这是一个看去年约二十的男子,穿一身粗制兽皮外套。此时他双目微闭,静静酣睡。他双手合拢枕于头底,口中偶尔发出轻快的呓语,似乎无比舒畅。
东方旭日吐露,远处一阵起伏的鸟啼兽鸣似新生婴儿哭叫。当清晨的第一缕红光破开雾气,直射在这男子头顶一株不知名红茎植物狭长的绿叶之上时,一大滴露水滴落,径直打在那男子似雾霭般苍白的脸颊。
经冰凉透骨的露水刺激,他脸部抽搐一下继而翻起身张望四周,很快,他睡得惺。
我为什么会在这儿?这里是什么地方?我从何处而来?之前发生了什么?……很快,一连串问题在其脑海一齐浮现,但他感觉自己之前的记忆如酒后断片一般丝毫不清。
他屏息凝想,良久,他深吸一口气,忽而感觉一股子含着水汽的饱满空气呛得胸口胀痛,于是他不由主的轻咳几声。
酒?空气?想到酒,他脑中忽而浮现出一瓶装满殷红液体黑色瓶子,说到空气,他又忍不住背出了空气的组成成分:氧21、氮70……
我是谁?
洛云。
我来自什么地方?
地球,其他记不起了。
……
他心中自问自答,才逐渐发现自己的记忆就如同破碎的音符,繁多却始终串联不成一首完整的曲子,且例如自己家在哪,家人是谁,什么模样此类问题他自己依旧毫无头绪。
也许记不清也未尝不是一件坏事吧!洛云突然想了这么一句,随后便不再刻意去想,他贪婪地吮吸着新鲜饱满的荒原空气,感到空气中夹杂着一丝潮湿的泥味儿。
他环顾四周,这才发现自己竟身置一片湿草地之上,而令他惊奇的是自己身底及周围的小草竟皆呈银白之色。慌忙站起,他望到数里之外簇簇芦苇、近三米高的不知名红茎绿叶植物、处处黑色泥坑交错其中,其余尽被这种白草覆盖。他摸摸身后,发现这身粗糙皮衣并没有想象之中潮湿,但却甚为温暖舒适。
洛云拉拉皮衣上串扎的细麻绳,忽然感觉肚腹处的口袋中似有东西晃动,他便将那东西取出。
这是个形状大小皆如鸡蛋的紫色黑球,其上条纹凸露交错。条纹皆为红色,似蚯蚓一般密麻麻爬满黑球通身。晨光漫射,纹色耀闪,黑球似乎触手生热。洛云突然隐约记起这东西是应归还某人的重要物品,便又将其装了回去,随后他四处查看。
前方几处小坑忽而激起洛云的兴趣,他发现那些向前延伸的小坑像极足印,这使他的孤独感减弱几分,便走上前去仔细观察。
不知是否是落过雨的缘故,小坑内泥水积聚,此刻光线照耀,少有浮云的碧空清晰倒映其中。
洛云蹲下,发现眼前这小坑二十公分见方,塞自己三只脚都有余。他伸头查看小坑内,自己头像便完整倒映在泥水之上,但旋即他愣住后又使劲眨眨眼感到一种莫名的不可思议!
水镜之中的洛云,头发乌黑细密,面容清癯苍白,颧骨微突,除了没想象之中的憔悴沧桑,他感觉自己与以往没什么不同。
但头部两侧的耳朵却给洛云一种极不适应的感觉。这耳朵的耳尖,尖长且挺直,这让他不由想到了魔幻剧中吸血鬼或精灵族的耳朵,只是自己这耳朵光滑白净没有毛发耸立。但慢慢地洛云又感到不对劲,终于,他发现这种比方才更为不可思议的事情便是——自己的瞳孔竟是完完全全的紫色!
起初洛云以为这紫色是蛰伏于水底的彩色石块所致,但当他使劲挤眼睛晃头脑却始终挣脱不掉这两块紫色水晶,他才发现自己的瞳孔已彻底变为紫色,洛云有种自己不是自己的感觉!
良久,他呼出口气,用左手压得右手指关节啪啪响,尝试着接受了这种改变,继而他又放眼朝第二个小坑探去。
洛云忽而感觉周围寂静得可怕!
尽管远处鸟啼不绝,但洛云还是感觉草地周围寂静得可怕!
第二个坑内无水,与第一个水坑大小无异,但第二个坑前方却分明粘连着深凹下去的五个小坑。而洛云恰恰又在此刻发现,不远一簇芦苇丛旁,一团与草色相近的白色粪便似小蛇盘旋般堆放,那粪便有半个篮球大小,洛云甚至能看到那团白色中混杂着的少许黑丝与若隐若现的上浮白气。
一种本能的恐惧开始在洛云身上蔓延开来。他不知觉的悄然站起,凝神驻足,屏气静眼看着前方大片的芦苇丛。
寂静很快便被打碎,一阵悉索声忽从芦苇丛中传出,顷刻间,一黑影从剧烈颤动中的芦苇丛中钻出直朝洛云而来。
这黑影移动飞快,很快便与洛云相隔不足三米。
此刻,它停下来嘶嘶鸣叫,洛云才发现这东西竟是只体长过一米、通体乌黑的独角甲虫!
这甲虫朝洛云炫耀似的探探自己近半米长的油黑尖角,其后六足抖动,直朝洛云而来。
见此情况,洛云即刻逃跑,但两只脚永远跑不过六只脚,片刻后洛云回头瞄到那甲虫已离自己不足一米!
根据洛云的记忆,自己以往对付甲虫的办法便是踩,但眼前这玩意儿用踩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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