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费劲千辛万苦抓了的鸡,如今挂在别人手上,乔欢喜摸不清楚少年的脾气,都说山民淳朴,她却在西坪村感受到了世情冷暖。
总之,乔欢喜立下决心,要是少年敢抢了她的鸡,她等腿好以后一定要抢回来!
这边乔欢喜趴在草窝里思绪万千,那边少年弯下腰,将鸡放到了她的身边,然后伸出一双并不白净的手问到:“你自己能起来么,需要我帮忙么?”
少年已然看出了乔欢喜摔的好像有点儿严重,这话不过是给她一个台阶。
山鸡咕咕的叫着,不死心的扭着头,乔欢喜这才发现,她好像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不由红了脸。膝盖痛的厉害,乔欢喜将手搭在少年掌心,然后借力站了起来。
身子刚站直,乔欢喜就感到一阵钻心的疼痛,少年目光移到她的膝盖,蹙起眉头说:“你膝盖破了。”
乔欢喜低下头,膝盖上打的补丁呈现出暗红色,她脑袋一下子懵了。少年走过来在她摔的地方踢了两脚,一个尖锐的瓷片露了出来,他了然道:“你刚才应该是摔在这上面了。”
若不知情还好,亲眼看到自己腿上的伤后,乔欢喜顿时觉得浑身上下只剩个膝盖刺刺的疼着。她试着走了两步,一瘸一拐的忍着痛还能走下去。到了这个地步,乔欢喜还不忘自己抓来的山鸡,她蹲下身子将滴溜溜的睁着一双小眼睛的山鸡塞到了背篓里。
“对了,谢谢你,我叫乔欢喜在山下西坪村住,你叫什么名字?”
原主的记忆里并没有少年这个人,他帮了自己,乔欢喜问了姓名,打算以后找机会报答。少年的清澈的眼睛中闪过一丝隐忧,他又看了乔欢喜的膝盖一眼,然后说:“我叫丁卯,是山中猎户,等一下。”
听到丁卯的名字,乔欢喜愣了下,差点憋不住笑。丁是丁卯是卯,叫丁卯也真是别致。
乔欢喜瘸着腿,瞧着丁卯走了七八步然后弯着腰在草丛中摸索着,他身后的背篓里满满当当的,让她十分羡慕。如果她也能像他一样身手如此敏捷,那就好了。
丁卯在草丛中踅摸了一阵,然后手中抓着一把草朝着乔欢喜走来:“将裤腿撩起来下。”丁卯用袖子把石头擦干净,然后将草药铺在石头上,用刀把将它捣碎成了绿色的糊糊。
许是乔欢喜长的瘦弱看着年纪小,或者是丁卯久居山中不知避男女之嫌。乔欢喜是个现代人,自然更不在意这些,她看出丁卯是好心,于是将裤腿撸了上去,露出了血淋淋的膝盖,一个小闪电一样的出血口正在朝外渗血。
“有点儿疼,忍着。”丁卯说完后,将绿糊糊一下子拍到了乔欢喜的腿上。乔欢喜眼角一咧倒抽了一口冷气,丁卯没骗她,的确很疼。但是疼过之后,伤口处麻麻的很是清凉,她看着丁卯摘了一片大叶子将她伤口捂住,好奇的问:“这是什么草药,止血这么快。”
丁卯黝黑的面孔上,似浮出一丝隐隐笑意:“这草叫白及是一种药,我们常在山里走的人都知道它。剩下的这些,你带着,每天换一次很快就好了。”
他摸了摸后脑勺,感觉有点儿少,于是起身又到附近仔细搜了一遍,拔了些白及草,直接放到了乔欢喜的药篓中。
乔欢喜此时对丁卯万分感激,同时也因为他的帮助,感觉两个人熟络了不少,她站起来试着走动了下发现膝盖上的疼痛感减轻了不少。
“咦,不那么疼了,太谢谢你了。要不是你,我也不知能不能走到家了。”
丁卯平日总在深山中,除了每隔一段时间下山跟人换些粮食,其余时候很少和人打交道。和同龄女孩子打交道的机会少之又少,方才他下意识的救人倒没什么,眼下乔欢喜跟他说话,他无端端臊得慌。
“没啥,赶巧遇到了,帮一把是一把。”
丁卯的回答很淳朴,乔欢喜愈发欣赏他,生出了跟他交朋友的心思:“你人可真好,你为啥叫丁卯啊?”
大荔朝用干支纪年,人取个年代名让乔欢喜分外新鲜,就像大街上遇到一个人叫2015一样。丁卯浑不在意,没人在意过他的名字,也没人愿意跟他说这么多话:“我是丁卯年出生的,爹爹不识字儿,就给我起了丁卯这个名字。”
他随性的回答,逗得乔欢喜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可真有意思,年纪这么小就能打那么多猎物,真厉害。”
感受到丁卯的随和之后,乔欢喜脑袋一转,顿时生出了向他学习打猎的想法。当然,她也不会平白无故占丁卯的便宜,若他愿意教她,她每次打到什么东西都分他一些。
面对乔欢喜的夸奖,丁卯只是腼腆一笑,没有多说话,很少有人这样夸他。他卖猎物时,别人只会因他年纪小借故盘剥他。
山鸡被捆住了脚和翅膀没力气挣扎了,乔欢喜将衣服捡起来,发现上面沾上了一坨花白的鸡屎,恶心之下她将衣服扔到了后面篓子里。
丁卯见乔欢喜已经没什么大碍,仰头朝着大山深处看了看接着说:“趁着天色还早,你快些下山,再拖下去还没到山下天就黑了,这里天黑之后不太平。”
说完之后,丁卯大步流星走进了草丛深处,不过几个闪身,已经消失在茂林深处。乔欢喜傻了眼,她酝酿了许多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人就不见了,由此可见丁卯对山林有多熟悉。他就像大山的一部分,出现的悄无声息,离开的快如闪电。
乔欢喜手在膝盖上轻轻按了下,麻嗖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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