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东仔”那边回道:“知道你不是随便的人,我也不是,我喜欢的就是你这点。”
志鸿被对手的无耻给震住了,然而广东仔却并没完:“他不懂得珍惜你,把你扔在这边儿不管,是他没福气,今晚我在5号楼那边停车场等你。”又一个恶心的大嘴发过来,志鸿坚持不下去了,就下了线,躺在沙发上,感觉昏天黑地,闭上眼,心里全是恨,目标却不明确,先是陈亦馨,恨她的背叛和轻薄,又觉恨得不对,她不是源头,就恨“广东仔”,恨他的无耻下三烂,勾引陈亦馨,然而又觉得不值,最后就恨自己,对爱情太过相信,以为这无形的东西至真、至纯,最牢不可破,今天却发现原来无形根本就等于没有,或者如同生物学家讲的,爱情不过就是荷尔蒙分泌旺盛的产物,也许如同“广东仔”之类的“fēng_liú人物”所坚信的,男女之间寻找的不过是ròu_tǐ的愉悦和物质上的依靠而已,是自己太幼稚。恨意一下失去控制,冲出边界漫得到处都是,从“大背头”到“小眼睛”,从“灯具老板”到苏尔坦,都未能幸免。又想过来,现在气坏了自己简直是傻,就决心不去恨。然而跟陈亦馨五年来的情景又涌了上来,不禁骂自己没出息,此刻还在想她,无奈停不下来,没法自制。半晌,感觉自己应该出去走走,就下了楼,漫无目的地走,狠命抽烟自虐,抽得直呕。走得没了力,就去坐地铁,坐到终点,再到对面往回返。不知道坐了多久,地铁里人开始多起来,志鸿才想起下班高峰到了,就上到地面。天色已晚,感觉饿了,想起中午都没吃饭,就找了家馆子吃了一顿。吃吧,料想今天注定什么都做不进去了,干脆就进去打游戏,忘情地玩儿会儿或许会好些,半晌,感觉到手机在震动,拿过来看一下,陈亦馨的手机号,并没用网络电话,看得出她的匆忙,志鸿接了,却不出声,那边传来了她的声音:“你在哪儿?”志鸿按住怒火,平静又冰凉地说:“在网吧”,边说边往外走,那边怯怯地问:“你干什么呢?”“在玩儿游戏”“你怎么还有心思玩儿游戏?我在这边儿都山穷水尽了,你也不问问我怎么样了?”志鸿听她这么说,心中恨得直痒,其实现在无论她说什么,志鸿听了都会恨之入骨,带了怒气,志鸿连珠炮般地跟对着手机喊:“我不玩儿还能干什么?我这个人一事无成,一无所有,现在是一无是处的一个废物!反正还好,活着呢,您有‘大款’关照,过得好着呢,不会有问题的,来管我干什么?我不明白你打电话来想说什么?”
陈亦馨被他这些话咽得没了动静,志鸿担心自己会说出什么出格儿的话来,就挂了电话。游戏却打不进去了,结了账,回到家,感觉身体被抽掉了筋一样,站立不住,躺在床上抽烟看电视,其实不知道电视里演的什么,这样不知过了几个小时,陈亦馨又来电话,志鸿电话拿在手里不接,那边就一直拨,到第五次,志鸿接了,那边沙哑的声音听着是刚刚哭过了,然而并没有让志鸿的心智有任何回转。
“你都知道了?”
这句话如同罪犯坦白的前奏,志鸿却来反问:“我都知道什么了?”
那边陈亦馨答非所问,“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志鸿猜想接下来的会是她的解释,于是成心不给她机会,“无所谓了,都过去了,你有你的自由,我没权力干涉。”
陈亦馨抢白道:“我不要自由。我……”
志鸿生怕听她说多了,自己会心软,就说:“路都是自己走出来的,退不回去。”志鸿顿了一下,听到那边竟然反问:“我是错了,难道你就没有责任么?”志鸿左手拿着手机,右手几个指头狠命地相互搓着,气得不能再在电话里纠缠,就说,“多保重吧!今后,你要学会照顾自己了。”谁知这句话一出口,就听到那边陈亦馨抽泣上了:“贾志鸿,你说过要照顾我一辈子的……”或许这句话是弱女人的柔性武器,志鸿听了感到纠心地疼,不敢听下去了,怕自己被这“神秘武器”杀伤,他想,“自己言语中如果流露出痛苦,被她听到了反到便宜了她,自己此刻就要狠下心折磨她。”就关了电话,躺在床上,这样睡去了。早上醒得很晚,在志鸿看来,睡眠大概是最好的疗伤方式,不管他受了多大刺激,一晚上睡过去,第二天总能感觉那是过去时了,起来刷牙洗脸,收拾好房间,志鸿强迫着自己进入工作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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