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榛跟志鸿算了一下两套房子的贷款,竟然把钱都汇过来提前还了。杨榛还贷如此痛快,志鸿惊讶之余,心里不禁羡慕他取之有道,也不眼红,只是觉得杨榛变得比自己保守了,其实变的不是杨榛,是志鸿,时光流转,却把原来那个保守的贾志鸿留在了旧日里。
有两家温州工厂的年轻“少爷”,接了老子的班,成了小老板,跟志鸿很处得来,毕竟是孩子,借着生意上的事儿来上海找志鸿玩儿,看志鸿没买车就打笑说,“钱是不是都给女人骗走了?”,志鸿笑着解释,女人倒是骗不走,只是自己买了十来套房子,资金都押进去了,小家伙们肃然起敬,非要志鸿带着炒房,并说只要一年有三成收入就行,赚多了归志鸿。
志鸿觉得这群小孩子说着玩儿,随口答应了,当然心里也想着集些款确实能把自己的筹码加大,但志鸿推说感觉最近房价涨得太快,有些不稳定,告诉他们现在不要买,又说炒房如同股票,不会只涨不跌,把自己总结的炒房经验抖出一些,给两人上课,小兄弟们对志鸿的“炒房经”,佩服得五体投地。
这年3月接到杨榛的电话,说魏薇给自己生了个儿子,志鸿赶忙恭喜,还让杨榛报了孩子的生辰,顺势“胡绉”几句,两人扯完了闲蛋,杨榛又问志鸿:“你跟陈亦馨之后是不是一直都没联系过?”志鸿的心一下沉重起来,心里怪杨榛非要揭这伤口,但还是一副放得开的口吻说:“从来没联系过,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吧”说完干笑了两声。
杨榛听了说:“你真够狠心的,你们两个倒是干脆,现在比陌生人还陌生,到底怎么回事?我和魏薇都理解不了。”
志鸿听到这儿,心里酸痛,自己平日里不去想和她的那段儿事,就是要把它放在心底包起来,不许别人知道,对杨榛更不能讲。杨榛知道再问下去也无趣,又怕尴尬,就把话题往孩子上引,认为孩子的话题永远是中性的,怎么说都不多:儿子很象他,魏薇的父母退休没事儿,看到外孙子什么愁事儿都没了,一家人围着孩子转,只要儿子有一点儿风吹草动,全家就惊天动地拉响警报,在家里,他反倒成了最没地位的一个了,说得挺惨,志鸿听着却嫉妒得伤感,而且插不上话,杨榛忽然发觉孩子这话题也不妙,就又把话题引开,说有了儿子后,自己现在看开了,官场复杂,没有止境,超脱地说自己无心升迁了,这个位置也挺实惠,想想魏薇和儿子,一家人开开心心的就好,人生不过如此等等。志鸿听得又感伤,但是还是顺着说两句:“你这么年轻,就当上了商业局一把,知足吧!好多年轻人为了个公务员的编制都挤破脑袋呢,是不是?”杨榛那边传来了带着些许得意的笑,志鸿又告诉杨榛,自己现在十套房子贷款,成了货真价实的房奴,欠了一屁股债,有时候也担心得不行,杨榛宽慰他说:“没事儿,这两年房价都不会跌的,”又说,到时候我送儿子来上海读书,你这当叔叔的要好好照顾,等等没边际的话。
放下电话,志鸿感到杨榛变化很大,说话全没了过去高谈阔论的锐气,想想杨榛和魏薇现在虽非大富大贵,却也恩爱美满,这也正是当年志鸿和陈亦馨想要过的生活。这一晚,志鸿失眠了,吃了药也没睡着。
到了4月,志鸿拿到了房产证,此时社会上对飙升的房价“民怨”再起,志鸿感觉着调控政策又要出台了,于是就着手卖房,找了几家房产中介,脱手还算及时,而且在中介的操作下,规避了许多税费,价格卖得也极好,顺利赚到手六百多万。
公司业务也在蓬勃发展,苏尔坦再没来,单子却多得让志鸿吃不消,幸亏小周和张倩这边已经驾轻就熟,又招了三个人手,公司运转得相当顺畅。
志鸿手头宽裕了,买了辆别克充门面。
这年五月,“调控”果然如期而至,却没有象人们想像的那样急风骤雨,目标只是稳定房价,“刚需”们如同见了“救命符水”,一阵子,房产交易量确实下来了,价格也基本停滞。有的开发商沉不住气开始打折促销,但是多数只是“噱头”,而且绝对不降价,志鸿们就冷笑着。志鸿估计着这次的调控风不久就会过去,于是又开始新一轮看房行动,这一次他通知了工厂的那两个小少爷,本来期望不大,没想到有两个年轻人确实是认真的,表示只要志鸿肯投,他们就去筹钱,志鸿又给他们分析了房地产现在的形势,两个人都觉得认同,志鸿关心地嘱咐,不要影响了工厂资金的周转,并说到时候自己把欠条打给他们。
到了七月,媒体上关于房地产调控成果的报导陆续出来,志鸿就算定上涨行情快来了,决定马上买,就在自己精挑细选的一个有潜力的地块儿,选了一个单元的十八套房子。工厂两个小兄弟一人三套,两人竟然也不过来看,就要把钱打给志鸿,志鸿让他们都留了两年的月供出来,约定利润五五分成,亏了自负,房子都用志鸿的名字。买好了房子,志鸿想着自己现在全部赌注都押在房子上,的确不安,心思也就不在生意上。如同押下赌注后的赌徒,两眼里就只有桌子上的骰子,现在房价就是志鸿的骰子,他的心思全在这楼市上。这房价还给志鸿面子,转眼调控的阴云过去,房价。
一天,志鸿手机上一个陌生号码来电,这阵子经常有电话诈骗,志鸿就没接,然而这号码又过来,这次志鸿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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