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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竹仔细想过了,上次秋纹哥哥的事情肯定有诸邑公主的影子在里头,虽没有动手去布置什么,但是自己不给善长用药的流言肯定是她透露给秋纹的。
这般看来,她倒是春风得意起来,还玩起了安插钉子的把戏……
提醒完季氏,雨竹回头便找来了解妈妈——上次的事情便是交给她查探的。
“太太不着找,奴婢也是要来的。”解妈妈穿着一件褐色镶领暗纹马纹锦的褙子,腕上有一对暗沉沉的绞丝银镯,衬得她那满是褶子的干瘦长脸更加阴沉怕人。
说罢,朝着门外吩咐了一声:“带进来!”
门帘微动。
雨竹抬眸看去,只见一个穿着葱黄色袄子的小丫鬟被押了进来,惊恐万状的看了解妈妈一眼,哆嗦着就要往下瘫。
“这丫鬟叫小福,是在偏院给几个通房做粗活的小丫鬟。”解妈妈狠狠瞪了小福一眼,回头和雨竹解释道:“……屋子里头搜出了不少‘好’东西,藏得极严实。”她瞥了小福一眼,目露讥诮:“不过屋子就那么大,真要用心搜的话什么搜不到。”
解妈妈说着,从押着小福进来的婆子手上接过一个包袱,将里头零零碎碎的金钗和银子给雨竹看,“虽没有人看见她做了什么对不起主子的事,但是起码这些东西的来路,她说不清楚……奴婢细细一问,果不其然……”
事实证明,在屋子里藏私房钱是很不聪明的做法,银票还能往各处夹夹,银子神马的真心不是个好藏的东西。
这个“细细一问”的内容怕是很黄很暴力,就不多问了。
想想还是让人将小福带下去——现在她估计也说不出完整的话。
“额,解妈妈还是你说吧。”
解妈妈一板一眼的福了福身,道:“一个高瘦的丫鬟找上小福,让她给秋纹姑娘递话。就是些不着调的混账话,就不说出来污主子的耳了。除了这个,还让秋纹姑娘在太太以后出门的时候试着求求,看能不能跟着伺候……说太太刚对秋纹姑娘的哥哥动了手。心中正有愧,因而十有**会同意。”
顿了顿,解妈妈语气中带着压抑不住的愤怒:“之后就是将太太的行踪偷偷写在纸上,寻机会放到园子里左起第三块太湖石下面……”
雨竹倒是没什么感觉,还奇道:“小福还会写字?”
解妈妈有些无奈,为自家主子抓不住重点而捉急,不过还是按捺着扶额的冲动。回道:“小福是家生子,老子还是账房一个跑腿的,几个简单的字自然算不得什么难事。”
“唔,虽然知道没什么好事,不过还是不知道会是什么坏事。”雨竹饶有兴致,自从晞哥儿平安降生之后,她在程家的地位就已经是稳如磐石……而要想让自己听话顺服,那就要让自己的地位不要这么稳固。府里动不了手,等出府再想办法倒是个不错的思路。
正说着,程巽勋从外头进来了。
透着淡淡茶香的蓝边白底牧童横笛青花茶盏很快就放到了他面前。程巽勋端起来啜了一口,微微舒了口气,昨晚辗转反侧,难以成眠,又经过一上午的奔波,疲累还是染上了眉尖。
慢慢拨弄着手里的被盖,程巽勋抬头轻笑:“查到义哥儿她们常去的不是樊楼,而是个叫鸿福的酒楼,去的时候掌柜的包袱都打好了……亏得你昨儿定要叫义哥儿过来,不然再晚上几日去。可要扑空了。”
雨竹微笑,一边听着程巽勋继续道:“那鸿福酒楼里人是不少,却实在不是什么大地儿,……一查后头也没什么靠山,索性把人都带回去审问一番,晚间应该就有消息。”
“既然掌柜都收拾东西要跑。就说明他心里有鬼,应该能问出些有用的消息;还证明义哥儿是无辜的。”雨竹抿嘴轻笑,又转头跟华箬示意可以传菜了。
程巽勋轻轻咳了两声,背手站了起来,“君子不立与危墙之下,他还有理了不成?”
你就继续装吧,昨晚上是谁翻来翻去睡不着觉的?雨竹也不说出来,笑吟吟的跟着起身。
几个婆子手里捧着一色摄丝五彩描金大盒子进来,华箬则领着丫鬟们调开桌案,端菜摆箸。
趁着这个时候,雨竹就将小福的事情告诉了程巽勋,其实也就是说一声而已,毕竟人多口杂,除了些心腹手下,其余的人很难完全避免被收买。
程巽勋果然没有什么奇怪的反应,只点了个头表示知道了。这些事归主母管,他插手过多反倒会让雨竹在下人面前失了体面。
吃了午饭,乳娘抱了刚吃饱的晞哥儿进来。
雨竹便笑着接了过来,亲了亲儿子粉嘟嘟的脸颊,笑道:“早早吃饱了不曾?阿弥陀佛,今儿白天倒是精神,晚上可算是能安静些了。”
晞哥儿一双黑玉般的眸子就盯着雨竹动着的嘴唇,眨都不眨一下。
自从上次晞哥儿被抱进宫中之后,雨竹就养成了隔两个时辰就要去看看儿子的习惯,不然就浑身不自在;顺便又将晞哥儿身边的丫鬟婆子重新细细的排查了一遍,她们的家人、亲友、邻里都须是清清白白,递个消息包袱进来,也必须先经过几个管事妈妈的手耳。
旁的可以商量,但是她绝不允许谁再打晞哥儿的主意!
程巽勋见到儿子,眸底仿佛都散发着幽幽浅浅的光,含笑摸了摸晞哥儿戴了小帽的脑门……
一下午的时间就在晞哥儿被弄哭又被逗笑,雨竹被温柔的惩罚中度过了。
天刚擦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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