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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宁秋都死心后,双红便如那秋后的蚂蚱,再也蹦跶不起来了。
雨竹派去的两个婆子都生的一副凶恶的面相,并且虎背熊腰、膀大腰圆,根本不买双红的面子,所以自从二月初九后双红的日子就一直很是难熬。
再加上,她以往偷溜出去并且买通章婆子的事情被发觉,更是相当于被软禁了起来。
迷迷糊糊从睡梦中醒来,打了个呵欠,双红懒洋洋的正准备喊枣儿进来服侍,忽的想起自己如今的处境,便一下子没了精神,抱着膝盖缩在床上,眼珠子骨碌骨碌乱转。
外头隐隐约约传来婆子的磕牙闲谈声,双红一下子坐了起来,蹑手蹑脚凑到窗前,屏气细听。
“……这差事以后可要回去叫叫苦才行。”一个婆子粗声粗气道,“没什么油水,还来这儿吃糠咽菜,又不得机会在主子跟前表现,亏大发了!”
另一个赞同道:“须是如此,原本咱们在府中虽是不得重用,但是好歹也是国公府的奴才,说出去也要面子,哪儿知道,竟被派来看管这死丫头,真是晦气……嗳,你说,是不是秋纹那死鬼哥哥不在庄子上好好死,快过年还跑到府里来做耗,撞跑了咱们的福气?”
“没准就是。”原先那婆子一拍大腿,连连叹气:“总是有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哦,对了,听说她老子也刚刚大病一场,还不知道熬不熬得过来呢。”
“真的?那可是造孽了。”婆子嘴里说着造孽,语气里却全是幸灾乐祸。“要是我是他,也得气死,统共得了一儿一女,本指望女儿做人上人的。没想到一个通房丫鬟就顶头了!儿子又染了脏病……听说死的时候都烂的没个人样儿了,啧啧。”
“你还不知道么?”旁边那个婆子哈哈一笑,道:“他气的可还不止这一点呢。我那女婿是车马房跑腿的,年后他们管事请大伙儿喝酒,有几个伶俐得用的小厮喝多了随口漏了几句……这里头还有先头太夫人的影子呐,也不晓得里头是个什么见不得人的事。秋纹她爹眼瞅着儿子没了,跟着太夫人又没了,落了个两头空,他不气病谁病。”
双红蹲得腿麻。有些不耐烦这些零零碎碎的事,但还是勉强听了下去。
只听另一个婆子惊道:“乖乖,虽说婆婆插手媳妇的房里是常有的事,可她又不是正经的婆婆,胃口倒是不小!”
“何止是不小啊。简直是狗胆包天。也不看看二爷对咱们太太那腻乎劲儿,再瞧瞧他姑娘!自以为是天仙,其实都一把年纪了,人长得又不俊,靠的就是和二爷过去一点子情分,他倒好,明知我们太太和太夫人不对付,还自作聪明去舔太夫人的脚,以为天下所有媳妇都是怕婆婆的。以为公主就有多了不得……生生把二爷对他姑娘的那点儿情分折腾光了。现在秋纹的日子怕是比我们还难熬……”
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屋内双红忍不住往前凑了凑,不小心发出了声响,她缩了缩脖子,心里直祈祷没被听到。
屋外的说话声顿了一顿,然后又高亢了起来。
“啧啧。果然是破地方事多,居然还有老鼠。”原先说话的那个婆子扬声骂道。
另一个婆子跟着笑骂:“什么人住什么地儿,同一个宅子,宁秋姑娘住的地方就干干爽爽,清清静静;里头这不知羞耻的东西住的屋子,连老鼠都爱来光顾。”
双红咬了咬牙,愤愤的扬了扬拳头,低声咒骂,这些狗眼看人低的丑肥婆子,走着瞧,等她得了宁秋姐姐的原谅出去了,不整死你们她就不叫伍双红!
“哎呦,咱还是少骂几句吧,给宁秋姑娘积积福气,外头都在热热闹闹准备喜事,可惜咱们不得出去……”
“我早上出去上茅房,顺便溜达了一圈,到处是大红绸子,喜庆得很,隔壁新郎官还时不时派人来打探可缺了什么,可真是贴心……这宁秋姑娘也真是有福气,遇上我们太太,这往后的日子可算是安稳喽。”旁边婆子笑道,“……要说啊,我们太太可是菩萨心肠,我那些老姐妹们都说这是学的当初老太太。”
原先那婆子忙不迭的接口道:“可不是,按我说啊,就该不管这回事,让那章婆子继续谋划,这等不知廉耻的姑娘,被卖给富得流油的老大人做妾不正是合了她的想头么。偏太太还揪出了章婆子好一顿罚,最坏的人反倒没什么事,还好吃好喝的供着。”
“不过也没事,找个人家还不容易?等宁秋姑娘嫁了,马上便轮到她,我们也能早些回去……”
后面的话双红已经听不清楚了,惶惶然跌坐在地上,脑子里一片空白……
捉了章婆子其实也不是像婆子们认为的那般多余,起码还有了意外的发现。
雨竹哭笑不得的看着阮妈妈,憋了半天才憋出几个字:“这可真是……”
后面的要说什么却怎么也想不到。
阮妈妈笑眯眯站在下首,看着丫鬟们在熏笼上烤着晞哥儿的小衣裳,一边瞅空回道:“这不是叫做什么……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雨竹上前摸摸衣裳,见已经干燥松软,还带着淡淡的清新香气,便接了过来仔细叠好,交给华箬放到专门给晞哥儿放衣裳的衣箱里,然后笑道:“这可不是……”
乳娘抱了晞哥儿进来,雨竹就止了话,抱过儿子,在他嫩乎乎软滑滑的颊上轻轻咬了一口,感觉口感不错,忍不住又狠狠亲了一口。
“啊……哇……”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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