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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新杰蹬着自行车在路上行驶。
在这个矮小的、被称为“学霸”的平常的男孩内心,隐藏着很多不是非常平常的故事。
他是3岁的时候被检查出先天性鼓膜发育不全的。
这种病是一种复杂的遗传病,会隔很多代遗传,但是自己直系三代和旁系都没有病史。
这种病并不会给患者带来什么折磨,除了一点——重度听力障碍。假如没有特制的助听器,外界在患者的印象里就是寂静一片。
在当时,迷茫,彷徨,无助充斥了幼小的林新杰的心灵。
他从来都没有和任何人主动地交谈过,即使上了小学,他也仅仅是和他的同学,王光盛和徐洛霖是普通的朋友关系而已,假如他的朋友们不找他,他绝对不会主动地去找他们谈话。
后来就在他7岁时,他偶尔翻到了一部描写伽利略(galileo)的著作,从此他被理科的深邃所吸引,他立志要做一名科学家。
不过,理科的学习加深了他悲观的心态。
他认为他先天就是一个畸形儿,根据进化论的思想,他的基因理应被淘汰。
他认为,没了作为生命的支撑的助听器,他什么都不是。
为了改变林新杰的沉默寡言,他的父母把他转到了在开发区的唯一的寄宿制小学——扬语附小,希望和同学相处的生活能够完全改变他的性格。
在那里,他认识了叶星璇。
叶星璇从一年级就在扬语附小读书,不仅提前一年上学还跳过一次级,她在四年级被安排和林新杰同桌。她是一个很黏人的女生,林新杰一直认为她很烦,曾经跟她商量过“不然我认你为妹妹,你认我为哥哥然后你不要来烦我了好吗”,但是叶星璇欣然同意后依旧故我。
后来林新杰问同学她是不是一直这样,得到的则是“貌似只对你这样,看来她可能看上了你呢”这样的回答。
林新杰耸了耸肩。他认为在确定好人生道路之前恋爱是毫无意义的行为。
和他的曾经偏向悲观的性格不同,他的成绩则是他的骄傲。
自从他第一次上学开始,他的成绩从来没跌出过全班前三。
“这么想来……这种遗传基因还是不错呢。”他经常对朋友说,“省得我没法集中精神干我喜欢干的事情。”
后来,小学毕业,他爸妈准备让他考扬语附中,结果扬语附中初一招生考试参加者要在报考考生当中摇号选出。
于是命运让扬语附中拒绝了他,后来他们还是选择了育才中学初中部。
而他的同学王光盛和徐洛霖都从原来的小学成功考入育才中学初中部,虽然不是一个班,但林新杰很高兴能够重新找到自己的朋友。
从扬语附小出来之后感觉自己开朗得多了呢,果然是那件事情吗。林新杰想。
此时他正在前往宠物收容所的路上。
实际上,宠物收容所在很靠近长江的地方。而越往南空气质量越糟——那里是厂区,即使大多数都是轻工业的制造厂,但也不缺化工厂等高污染企业。
不过林新杰答应别人办一件事情,他一定会把这件事情办成,打退堂鼓并不是他的风格。
开发区与宠物有关的设施少得可怜,有的仅仅是一家宠物诊所和一家宠物收容所而已,连宠物商店都没有。
——那么,你做好准备了吗?
突然,潜意识中的什么东西对自己说。
“嗯?什么准备?”突然脑子里蹦出一句无厘头的话,虽然很多时候都会发生,不过这次却是格外清楚的样子。
——战斗的准备。那个意识说。
这次的感受比上次还要清楚,就像脑子里蹦出一个声音一样。林新杰赶紧检查自己套在脖子上的的助听器,发现根本没开电源。
“还在骑车呢,一只手没握车把很不安全的啊,话说什么战斗准备啊,难不成地球要毁灭了?”林新杰自嘲地想。
——不,地球毁灭是不可能的,仅仅是一场小纠纷罢了。
林新杰意识到了潜意识里的什么东西在和真正的自己对话。
“真是的,最近做题太多精神分裂了吗。”林新杰想。
——其实不是你和你自己说话,而是你在和我说话。
那个声音更加清楚了,与其说是脑子里突然出现的念头,还不如说是听到的一句话,但是即使插过助听器,也从来没听得这么清楚。
“你……是谁?”
——我现在在你自行车前面那个篮子里呢。
林新杰一惊,突然按下刹车。
幻觉,一定是幻觉。
幻觉猫会说人话,幻觉自己要做“战斗的准备”。
——不是幻觉,仅仅我用的“通灵”法术而已。
“通灵……法术?”林新杰仔细端详了一下前面那只猫。
——没错,就是把我想的东西直接灌输到你的脑子的潜意识部分,同时可以知道你在想什么。
在大脑里“接受”了刚才那些信息的同时,猫正在摇晃着自己的脑袋,仿佛就像是真的在说话一样,区别就是嘴巴根本没动。
“也就是说我不用自我介绍了?”林新杰说出了声。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想的自己过去的事情,这些难道都是因所谓的“通灵”而起吗?
——没关系,这些话没必要说出来的,在脑子里想一想就能知道的。最好不要说话说出声。
“不过你是什么物种呢?为什么能够像人一样思考并且还能说人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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