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凉州城一役之后,贾充一家立下大功,奉旨自许昌搬迁至洛阳,峕儿因为有着皇上亲赐的“烈女”称号,处处受到了众人的礼遇,京城的不少达官贵族更是主动上门求亲,其中不乏才德兼备的青年才俊,然而峕儿心有所属,丝毫不为所动,贾母颛孙槐只好以峕儿尚且年幼为由,推脱了。
来到洛阳之后,贾充待峕儿也不似往日般冷漠了。对这一切,峕儿心知肚明,父亲是因为凉州一役,对自己心存愧疚,面对父亲的主动示好,峕儿完全无动于衷,反而比往日更加沉默寡言了,除了与丫鬟绿珠说说话,和家里的其他人几乎完全没有交流。在这个家里,峕儿感觉不到一丝家的温暖,一想到父亲和大哥贾彝对自己所做的种种,峕儿心中就忍不住恶心得想吐,这就是所谓的家人?这就是所谓的亲情?这种家人,这种“亲情”,还不如没有的好。
颛孙言自打去了蜀山之后,便杳无音讯,一转眼已是一年光景。
峕儿不知道颛孙言如今身在何处,日日为他担心,几次三番想要独自去蜀山寻找他,却被家人阻止。
“不知道子衍哥哥现在在哪里?身上的毒解了没有?如果已经康复了,为何不捎个信给峕儿?难道他不知道峕儿日日牵挂着他?”峕儿时常坐在窗边,望着远方,暗自惆怅。若是有缘,为何分离?若是无缘,为何相遇?情深则不寿,满腔的思念与哀怨竟是无人可以一诉衷肠。
恍惚间,一阵清风吹过,将峕儿的一张雪白锦帕吹落到她的脚踝边,打断了峕儿的思绪。
峕儿轻轻的拾起锦帕,心中暗自感叹,又起风了,不知道子衍哥哥那里天气可冷?他可会冻着?若是自己能似这清风一般自由该多好,想去哪里去哪里,想和谁在一起就和谁在一起,可惜,人终究不如这风,峕儿越想越觉得心中苦闷,于是蘸墨题诗其上,以抒胸臆:
“春寒复料峭,思君衫履薄;
愿做南风徐,长逝入君怀。”
渐渐的,贾府内流言四起,有的说颛孙言恐怕已经是凶多吉少,有的说颛孙言被易青瑶的美色所惑,已经不打算再回来了.........
无论是哪一种可能,都令峕儿心如刀割。
她希望颛孙言好好的活着,宁愿他好好活着,只要他还活着,哪怕是........爱上了别的人.........
易青瑶那么清新脱俗,自己同为女儿身尚且惊叹于她的美,更何况是男人?一想到易青瑶,峕儿就变得幽怨自艾起来........会不会......子衍哥哥真的已经爱上她了?和她在一起了?..........一想到他们在一起如胶似漆,神仙眷侣般的情景,峕儿不忍去细想,也不敢去想,不会的,子衍哥哥不会不要峕儿.........不会的.........
“峕儿,快收拾收拾,随母亲进宫!”贾母颛孙槐急匆匆的走进峕儿的闺房,打断了她的思绪。
原来又是皇后娘娘要召见贾府母女。
晋武帝司马炎的皇后杨艳膝下无女,自庆功宴上见过贾充一家人之后,对峕儿和午儿甚为喜爱,时常邀约他们到皇宫小聚,心里也颇有想选二女之一成为自己未来儿媳的打算。此时的贾府一门俨然已经成了皇上跟前的大红人,朝廷的新贵。
这一日,贾母颛孙槐带着两个女儿正欲传过皇后居所后院时,路遇几位王孙公子正在那里踢蹴鞠嬉戏,嘻嘻哈哈的打闹着,一个不留神,蹴鞠被踢飞了,直直的飞向午儿,眼看就要砸到她的头了,一旁的峕儿见状,飞身而出,一个漂亮的“蜻蜓点水”,又将蹴鞠给踢了回去。
“好!好!.....”几位王孙公子忍不住为峕儿的身手,击掌叫好。
“你是何人?看来你蹴鞠踢得不错啊!”一位十五六岁的少年微笑着向她走来。
此人细眉清目,身穿深紫色宽衫,外罩牙色纱榖,虽然相貌平平,但却自有一种不同于普通凡俗之人的贵气。
峕儿心里明白,能在此处嬉戏打闹的少年,定非普通官宦人家子弟,想必是哪位王孙公子,不能缺了礼数,于是微微欠身,作了个揖:“公子过奖了,小女子峕儿,对于蹴鞠略通一二而已。”
“太子殿下,快来呀,我们继续踢.........”其他几人在远处对着少年呼喊催促着。
“好!我这就来!”少年看了峕儿一眼,笑着跑开了。
太子殿下?原来他就是太子司马衷?峕儿没想到太子尚且如此年轻,看上去柔柔弱弱的样子,且相貌平平,看似贵族纨绔子弟,并无半点帝王雄风。
“姐姐,想什么呢?快走吧。”午儿上前拉着峕儿的手,娇滴滴的说道。
“哦,没什么....走吧.....”
皇后杨艳每次召见颛孙槐母女,总会时不时的提问峕儿和午儿一些问题,无非就是妇德妇容,三从四德之类的。
峕儿饱读诗书,每次都能对答如流,不过除了一问一答之外,并不多言其他。
午儿则不同,她尚且年幼,对周围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也没有那么多顾虑,总会童言无忌的问这问那,她的童真童趣时常逗得皇后开怀大笑。
颛孙槐母女走后,杨艳将太子司马衷唤到跟前,问道:“衷儿,你年纪也不小了,是时候该立太子妃了,衷儿自己心里可有意中人?”
司马衷只顾玩弄着手中的蹴鞠,头也不抬的说道:“儿臣不是已经有玖儿姐姐了吗?立她为妃便是。”
“衷儿,不可胡说。谢玖只是一个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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