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茵茵探出身子,说道:“他们学校蛮强的。”又看着许梅问:“上次考了一个最高分?”许梅点头报出了一个分数。
张振安说道:“那不是比县中还厉害?”
许梅笑道:“一次两次的。”说完跟赵茵茵一起离开了。
张振安眼看着女生们消失在教学楼的一角,欺身上前搂着高亮的肩膀,笑问:“看得怎样了?”
高亮伸了个懒腰,笑道:“瞎看,兜一题是一题。”
张振安指着孙培健的侧身笑问道:“你看洋诗人像不像监考老师啊?”
高亮笑道:“我看像二尾子!”说罢两人都笑,孙培健掉过头来看了看,将双手插在口袋里,摇摇晃晃地远去了些。
周老虎带着名单来找学生,告知了各人所在的考场,丁老师又交代了一些备考要点。张振安跟孙培健分配在第二考场,其他人全都安排在第三考场。又过了片刻,有老师打开了教室的房门,学生们涌进各自考场,见课桌一角已贴着写有姓名的小纸条,依号坐定。张振安看向窗外寻找自己的老师,而各校带队的老师们全被驱离至走廊外,一个个伸长了脑袋。不一会儿,监考老师夹着试卷进门,先是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与考试规则,接着分发试卷。领到试卷,张振安渐渐冷静下来,此情景本是驾轻就熟,忖着答题时间给了三个小时,欲考取一个满意的分数,自信问题应该不大。试卷总共只有八道解答题,他先是大概翻阅一遍,便觉有些头大,凝神答起题来,第一题便颇为棘手,也不知时间用了多少时间,勉强解出答案。题目一题难比一题,有的经过多次演算,难以确定答案,涂了又改,有的根本无从下手。时间飞速流逝,当监考老师提醒还剩半小时,他还有最后两道题目内容还没细看,急得心如火燎,寻定一个思路,慌里慌张胡乱猜写了一番,到了交卷的时间,只觉自己满卷如涂抹狗屎一般,恹恹地退了出教室,见众人个个面色凝重,强装笑颜,再一询问,都称题目太难,没有考好,才有些释然。
老师们听得学生们的反应,态度不一,周老虎觉得自己的学生知识储备不够,相关能力需要加强,丁老师认为平时的教学重点不在这个方面,考得不差最好,考得不好也无所谓。丁老师四十岁上下的年纪,性格稳重谨默,平时说话温柔平和,很少发火,较受学生的爱戴。成绩下午四点才能公布,众人出门吃饭。沿路饭店有很多,也有买快餐的,周老虎说请学生们吃个好的,总寻不得让他满意的饭店,再者就是店内爆满。众人寻到来时的路口又往南拐,又走了大概十来分钟,才匆忙定了一个看起来比较高级的饭店。饭店装潢得古色古香,也算干净整洁,偌大的大厅里分部着七八张方桌子,客人并不多,稀稀拉拉占了两三张桌子。众人围着张大桌子坐下,饭店老板模样的中年男人点头哈腰小跑过来,将厚厚的菜单递上,一边绘声绘色介绍起招牌菜来,什么香菇野鸭,软兜长鱼,手中指点江山,口中吐沫横飞,张振安们直了眼,私下里拼命地咽口水。周老虎来回翻看了只有数页的菜单,说道:“我们就吃点家常菜。”老板微微一愣,忙笑道:“这个也有,也有!”说着接过菜单,又去柜台取过薄薄一张塑料裱贴了两面、已翘了边的白纸菜单来。周老虎正身危坐,也不客套,拿起菜单,点了数道菜,有油焖茄子,木须肉,宫保鸡丁,韭菜炒螺肉,梅豆角烧肉,平桥豆腐,后又加了一个菜汤。早饭吃了馒头稀饭,张振安因有心思,吃得不多,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见大厅里其它几座食客或有高声喧哗,一个个吃得油光满面,空气里飘着油肉的香味儿,更加刺激了某些跟饥饿相关的神经,肚子不争气地响了一声。女生们听见了,斜眼直笑,张振安红了脸,忙站起来,欲借上厕所来掩饰,却不想长板凳另一头的孙培健正歪着屁股跟高亮说话。板凳立刻失去了平衡,只听得哗啦扑咚数声,孙培健歪倒在地,手上碰倒了身前的玻璃杯子,杯里的滚烫的热水撒淌得到处都是,高亮也被殃及了,蹦跳起来,一边掸裤子,一边哇哇直叫。张振安忙埋头逃走。过了一会儿,饭菜渐渐上桌,冒着热气,香飘四溢。老师们没有动筷,张振安虽垂涎欲滴,望断秋水,也不敢有所动作,直到上了第四道菜,周老虎才宣布吃饭。听得这救命的字眼,张振安欣喜若狂,却也不敢造次,眼巴巴地瞅着先是老师们客套一番,接着赵茵茵给老师们盛饭,然后女生们自己装饭,终于捱到自己可以上手,也不客气,一把抢过饭勺来,端起装饭的海碗空扒了几下,没搂到几粒米粒儿,海碗存饭便已告罄,涨红了脸,不知如何是好。孙培健见了,冷眼乜斜不作动作,被许梅瞪了一眼,这才接过海碗,嚷道:“老板装饭!换个大点的碗。”等新饭来的当口,先盛饭的已经开始吃了。女生们倒也文雅含蓄,丁老师夹菜是一根一根地拣,周老虎却一夹便是一大块,张振安见了,有些着慌,又见自己爱吃的韭菜炒螺螺肉转眼少了一半,红了眼,忙抓起筷子,稍作犹豫,终于忍不住,做贼一般猛地抢夹了一口韭菜便往嘴里塞,虽然很咸,火候刚好,只觉满口留香,正大口咀嚼,突然嘴里一阵钻心地痛疼,原来咬了舌头,忍不住叫了一声,见众人都看向自己,红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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