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声淅淅沥沥,听得久了,像是催眠曲,心渐渐静下来。
许久,周焱说:“那晚我妈晕了一回,很快就醒了,就那一次,她之后一直很冷静,也什么都没跟我说,我甚至不知道我爸……的原因。”
李政抚了下她的头发,问:“为什么存着这么一张报纸?”
周焱往他肩膀贴了贴,说:“他们说我爸是自杀,我不信,可我妈什么都不告诉我,隔天我看到那份报纸,报纸上说疑似债务问题,我还是不信,可是我妈把房子卖了,不知道还了什么债,没几个礼拜,就带我离开了广阳,一直到前段时间,我们还在赚钱还债……我总是想,总有一天,我会知道原因的。”
而那张报纸,是一种提醒,一种在她疲惫时敲在她头上的那一棍。
她的声音从他肩膀下传出来,埋着脸,听起来有点闷,所有重量都卸在他身上
。
李政想了想:“你不知道欠了谁的钱?”
周焱摇头:“不知道,我一直想不通,我们家怎么会欠人钱,我爸只是一所普通中学的老师,平常一直呆学校,休息日才回家,生活很规律。”
可她还记得,那天早晨父母在客厅里的对话,母亲曾经提到“那笔钱”,那笔钱真实存在。
李政视线投向书桌上的报纸,说:“今天怎么想到翻出这个?”
周焱终于把头抬起来,看着他,说:“我想不到任何原因,只有这个,今天这件事,也许跟当年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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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局。
王麟生一边吃着盒饭,一边调看监控,问同事:“那辆车子还没找到?”
同事说:“正抓紧了。”
“这么大一辆车,能往哪儿开?”王麟生说,“我今天还查了半天李梅的人际网络,她人际关系也简单,通话记录统共就这么几个。”
同事问:“你说还能怎么查?那受害者也是一问三不知。”
“这才是奇怪的地方。”王麟生搅了搅饭,眉头一蹙,突然暂停了画面。
同事注意到,问:“怎么了?”
王麟生看着被监控拍到的正清扫路面的清洁工,橙色的衣服,荧光的横条,即使在这样雨雾蒙蒙的天气里,依旧醒目。
王麟生迟疑道:“你说,大清早的,空荡荡的马路上,一个这么显眼的清洁工在边上转来转去,车里的人会留意不到?”
同事一愣:“……也许是只注意受害者了?”
“她会逃逸,证明也不想被抓吧,既然不想被抓,怎么会不留意周边情况,贸然行事?”
同事脱口而出:“真不想被抓,不是大晚上的更好下手?这几天又是台风又是雨,晚上撞人更简单吧?”
话音一落,两人对视。
“不对!”王麟生道,“她更像是故意要让人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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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
周焱坐在椅子上,看了一会儿报纸,才重新将它叠好,夹进书本里,转身看向厨房。
看不见人,只能听见炒菜的声音,油烟味盖过了潮湿的空气,里面的人掌着勺,似乎翻了一下锅,火光隐约可见,锅铲碰撞,热热闹闹。
她回过身,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在书桌那沓钱上。不算厚的一叠,在他口袋里搁了一天,他上午出门去讨工钱,下午才回来,她一直没注意,直到刚才,被他搂着时,她才看见他肩膀后面有块灰,像是在哪里撞的,或者是在哪里跌倒蹭的。
“出来吃饭。”
周焱回过神:“哦。”
两菜一汤,有道鸡肉丁,周焱说:“你今天还买菜了?”
“随便买了几样,刚好经过菜场。”
周焱瞟了眼搁在椅子上的塑料袋,里面还装着薯片,她没说什么,低头夹了两粒饭,吃进嘴里,食不知味
。
李政瞟了她一眼,舀了一勺鸡肉丁,倒进她碗里,说:“吃菜。”
周焱夹了一粒鸡肉丁,机械地嚼了嚼。
李政看了她一会儿,放下筷子,又舀了两勺鸡肉丁倒她碗里,搅拌着饭菜,说:“要我喂你?”
“……我真吃不下。”
“一天没东西,怎么吃不下?”
“上午吃过了……”
“你也说了是上午,冬瓜皮能吃饱?”李政舀起一勺,递到她嘴边,“张嘴。”
周焱偏了下头,“我自己吃吧。”
李政把勺给她,盯着她吃饭,周焱吃了几口,缓过劲,逼着自己把饭吃完,吃得噎到了,又喝了几口汤,胸口闷得难受,她站了起来,按压着胸口想把饭推下去,按着按着眼睛又红了,她睁大了眼眨了眨,说:“噎得难受。”
李政一直盯着她,过了会儿,推开椅子起来,把她还拿在手里的勺子抽走,扔到桌上,说:“吃不下不吃了,洗洗早点睡。”
李政洗碗,周焱在浴室。
洗完关龙头,还没听见浴室里的水声,李政走过去拍门:“周焱!”
没人应。
李政又拍了拍:“周焱,干什么呢?”
还是没人应。
李政用力转门把:“开门!听见没有,开门!”
门开了,周焱还穿着衣服,满头满身都是水,李政二话不说把她推进去,脱了她的衣服,周焱挣扎着:“不要!”
李政把她拽抱进了浴缸,开了花洒,周焱挣扎的厉害,李政把她屁股一拍,将她按在墙上,说:“不会洗我帮你洗,别动!”
淋上水,李政挤了点沐浴露,帮她擦头擦身,动作粗鲁,周焱闭上眼,抹了下眼皮上的沐浴露,李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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