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后在做什么?”
芈姝回过神来,面色难掩疲惫:“大王今日怎么没在承明殿?”
“寡人也是忙里偷闲,来你这里看看。”秦王一掀衣摆,盘腿坐下,心虚地摸摸鼻子。他绞尽脑汁寻了个话说:“荡儿那小子,力气大的惊人!寡人看他玩耍起来,小丫头们都拉不住。”
芈姝软软地支起身子,给秦王倒水:“荡儿随了他父王。”
“听穆监说,你想从我这里调几个奴才?”
“是啊。前天樊长使想求我要一个陪嫁,我觉得不妥当,所以没有给。可是她的性子,我实在不放心通儿。想来想去,还是大王钦赐一个去最好,所以让玳瑁跟穆监说了。另外,芈月月份也近了,她那里,也放一个。”
“王后想的周全。”提到芈月,秦王就觉得憋闷。“你这里,荡儿和壮儿都大了,我看不如把芈月挪出去,西偏殿收拾了给两个孩子住。”
芈姝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月儿本就是我叫来的,就近照顾着也方便。荡儿和壮儿,将来要自己单住,男孩子哪能整日的跟女人们在一处?没的移了性情。”
秦王又不能说,是因为他一看到芈月,就觉得自己的女人不忠贞,只好日后再做打算。
两人一时无话,顿时气氛颇为尴尬。
半响,芈姝长叹一声,轻轻坐到秦王身边,主动握上他的手:“大王,那件事,是臣妾的不是。大王不要再生气了。”
秦王的棱角柔和下来:“寡人委屈了你。长姐曾与我长谈,你用心良苦。从前我只觉得你性子刚硬,凡事不肯低头。可是……”
“唉,你我是夫妻,这辈子,除了你,我还能向谁低头?”
芈姝柔柔地靠在秦王肩膀上,秦王伸手揽住她肩头。“寡人没有生你的气。寡人,不该生姝儿的气!”他不知道,芈姝把头靠在他肩膀,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她的眼睛仍旧睁着。那一双秋水也似的凤目中,何尝有过半点柔情?
靠了一会儿,芈姝身上乏,索性躺倒在秦王腿上。秦王被她少有的举动弄得不知所措,大手来回摩挲她一头秀发。时而又攥住,凑到面前嗅一嗅,偏又不敢动作大了,生怕扯疼了她。
阳光暖暖地照进来。芈姝昏昏欲睡,不多时,竟这样睡着了。
玳瑁进来,蹑手蹑脚地:“王后这几天乏的很。昨日白天里睡着了,小宫女失手打碎了杯子也没有醒。大王,让奴婢把王后移到床上吧。”
秦王摆手说:“不用,你下去吧。待姝儿醒了,叫太医令来看看。”
芈姝一睡就是一个时辰。秦王政务繁忙,自己还要锻炼,所以禁不得饿,往日都要用三餐而非两餐。这都过了用饭的时候了,芈姝才迷迷糊糊地醒过来。一看日头已经过了正中,连忙起身说:“大王,臣妾睡过头了。大王可要用膳?”
玳瑁听见声音,连忙招呼珍珠她们摆上了午膳。“王后可算醒了,大王一直陪着您呢。午膳也热过两遍了。”
芈姝揉揉酸痛的脖子说:“也不知怎么,就这么爱睡。”
玳瑁说:“可不是嘛,王后这两天白天也睡,晚上也睡,一睡下就叫不醒。奴婢夜里总要去察看几回,可担心死了。”
秦王筷子一顿,说:“待会儿让太医令来给你看看,你这样嗜睡,寡人恐有妨碍。”
芈姝说:“看看也行。到不必特意叫了。太医令每日都给月儿诊脉,用过了午膳,差不多就该来了。大王,这些日子也没见你去看看妹妹,今天不妨一同去吧。”秦王犹豫片刻勉强同意了。
用完午膳去了西偏殿,芈月正在一个人发呆。手里握着不知什么东西,一听见有人进来,就急慌慌地收进袖子里。秦王眼尖,认出是赠予黄歇,后又在搜寻之时找到的香囊。葵姑发觉不妙,忙起身借着收拾芈月身边放着的针线篮子,悄悄地摸过来,混在一起。
聊了几句,太医令来诊脉说胎像很稳。秦王又让给芈姝诊脉。芈月连忙欠起身子问:“姐姐怎么了?可是身子不舒服?”
芈姝笑着说:“没有,就是最近格外的爱睡觉。大概是闷得慌了。等妹妹生下了小宝宝,养好了身子,姐姐寻你一起逛园子。”
秦王看了两人聊了半响,太医诊脉后说王后身子并无大碍,许是忧思太过,才导致人昏昏沉沉的。
秦王以为是因为两人冷战的缘故,心里又是一软,说:“寡人这几日朝政太多,没来看王后。日后得空了,寡人常来看你!只是最近已经安排好,需要去检查兵器,不能住在宫里。姝儿,你让唐夫人她们替你打理后宫琐事,一并照顾月儿的身孕。你趁此机会多休息,寡人希望回来时,能看见个健健康康的姝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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