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下巴被宗越抬起,幽幽眸光盯着他,颜辛楣淡淡问:“宋七是受你胁迫,还是你们两情相悦?”看宗越这煞神名号,宋韵也不可能是自愿。
“愿意如何,不愿意又如何,她这一辈都是我的人了。”他摩擦着她的嘴唇,颜辛楣张口便狠狠的咬了下去,宗越的虎口措不及防被她咬得鲜血淋漓。
他一巴掌大力的甩过去,将颜辛楣生生打的别过头,他皱着眉头隐约有了怒气:“你是属狗的么,咬得这么狠。”
颜辛楣啐下一口血沫儿,恨声道:“宗越你若是对我做了什么,我日后绝不会放过你,我不是宋韵,不会任你宰割!”对她不利之人,假以他日她必定千倍万倍奉还。她不再是前世只能无力抗争的人,今世她纵然要下地狱,也要拉着那些曾经害她之人一起。
提起宋韵的名字,本来拉开颜辛楣衣襟的手忽然一顿,那冰冷的指间停顿在她胸前的肌肤上,颜辛楣浑身打了个哆嗦,她抬头去看宗越,后者眼里忽然多了几分迷蒙。
那几分迷蒙也只是一瞬,宗越忽然笑了起来,放开她,“你的确不是宋韵,这个时候她明知挣扎没用,多半就任我胡作非为了,不会像你这般破口大骂。”
颜辛楣沉默下来,不去附和他也不去激怒他。此时的宗越像是回忆起来什么一样,眼里多了丝清澈,不复方才冒犯她的失礼之人。
这样子的宗越言谈沉稳沉稳内敛,行事作风张弛有度,和今晨那个执意登上她马车的登徒子仿佛又是另外一个人,方才他欲将手探进她的衣襟里,她一眼望进他眸子,里面没有任何的欲、望,甚至连兴趣也无半分。
或许,他根本没想动她,那么将她掳至这里究竟是为何呢,不难不成是要杀她?颜辛楣忽然觉得今日恐怕是在劫难逃了。
她脑海里忽然想起祁珩,认识了这么久她从来主动想起这个人,仿佛在她最需要的他的时候他就会出现在她面前,以至于她以为他在她身边都是理所当然,可是如今日薄西山,集会想必早已散去了,他有没有发现她已经失踪的事情?
早晨她下车的时候,祁珩温和的声音在她耳边细细嘱咐,隔着轿帘墨色的穗子,他俊朗如岩松之姿在阴影里显得愈发深邃,她回头的时候,还能在那双夜色沉沉的眸子看见自己的模样,那时他挑着帘子,正微笑看着她。
颜辛楣垂着头,眼里忽然有不可遏制的泪水。
陆禹走了,连见都不肯再见她一面;如今她身在陌生的地方,生死未卜,她以为自己能足够坚强,能够独当一面,其实除去她镇国侯府三姑娘的身份,她什么也不是,什么也做不了,甚至救不了自己。
她重生一世,难道如灵山那主持所说,其实一切都逃不过天命,无论多少重来多少次,都是同样的宿命。
这些时日她默默的扛着,背负这一切,从来未觉得心底委屈,她认为所作一切大约都是值得的,可是如今她真的有被老天戏弄了的感觉。
“你为何哭了。”宗越语调柔缓起来,他伸手去揩她眼角溢出的哪滴泪水。那柔和眸光看着她,仿佛看见另一个同样倔强的女子。
颜辛楣宛若受惊的兔子一般,猛然别开头,似是不愿被人窥见柔软处,只冷冷道:“别碰我!”
宗越伸出的手停在半空中,他闻言缓缓的握紧了拳头又放了下来,有些黯然,“你和宋韵这一点倒是相似,遇事从来都是沉稳有度,临危不乱。”
为何总是提起宋韵?颜辛楣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丝可怕的想法,她恍然抬起头看他。
窗外的夕阳渐渐沉下去,黑夜渐渐的将最后一丝光明吞没,颜辛楣看着黑暗笼罩了一切,心里越加慌乱起来。
宗越椅子上坐了许久,道:“等天色再暗些,你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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