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自身察觉危险的本能,这边眸子便是当日她在教坊司偶然的一眼,自后便一直追杀她的男子,原来竟是他?
屋里忽然又扳倒桌椅的沉闷之声,颜辛楣往屋里瞧去,便看见宗越不顾一切将宋韵揽进怀里,宋韵在他怀里挣扎他却不放手。
“阿韵,你冷静些,你若不愿意走,我不强求便是。”他将她重重的压进怀里,声音却出奇的温柔。
宋韵挣脱不开,情绪激动起来,在他胸前拼命挣扎,徒然扬高了音调:“你为何要这样做,你分明就是想来羞辱我!你休想!你休想!”
“阿韵,你信我!”他安抚着她的情绪,紧紧的抱着她想将自身的温度传到她冰冷的心里去,他要如何做才能让她相信他没有害她。
“你信我可好,不是我放出的消息,我怎会那样对你......”他反复呢喃着这句话,忽然觉得心上一痛,他低头,看见穿胸而出的白刃。
宋韵宛若疯癫一般,忽对他灿然一笑,手上使了全力,将手中的刀没入柄,“我才不信,你的话我一辈子都不会信!”
宗越只是愣了片刻,忽然释然一笑,仿佛悲欢过尽,只剩下长叹,“也好,这样也好......”
屋外的风放肆的吹过,吹得竹林哗哗作响,还有那穿堂而过的呜咽之声。
江渺渺和清远进屋的那一刻瞧见便是这一幕场景,即便宋韵用刀刺伤了宗越,然而那人的眸光反而温柔起来,连脸上常年刻意做出的猥琐之意都褪去了,只剩下俊朗如清风的笑来。
宗越的胸口的血不停的涌出来,浸透了月白的交领长袍,也染红了宋韵的衣襟,流逝的鲜血带走了他大半的力气,可是他仍舍不得放开怀中的人。
他仿佛没有看见屋里的两个人,抱着宋韵跌坐在墙角,以保护的姿势将她揽在胸前,宋韵睁大眼睛看着自己双手的鲜血,似乎才明白自己已经做了什么。
“你刺了我一刀,可解了气?接下听我说说话可好,我怕现在不说,以后一辈子都没有机会了。”宗越缓缓收紧手臂,他意识有些模糊,唯有这样才能真切感觉她还在。
“你还记得十一年前的事吗?”他眯起眼睛,仿佛看到极其遥远的过去,“那时我十岁,在永安巷乞讨,威远公府的马车从那里经过,你挑起帘子看着我,吩咐仆从给了我一锭银子。可是那时我不敢收银子,被其他乞丐看见会被抢去,于是你亲自去买了几个馒头给我。”
他的声音缓而轻,就像天空悠然拂过的云,让人听着很舒适。
宋韵听着他胸膛里越来越缓的心跳声,情绪渐渐的平静下来。她怎会不记得那个当年在永安巷乞讨的小乞丐,当年从未看见人间黑暗的世家贵女对一个沿街乞讨的小乞丐产生了怜悯之情,因此在那以后她每天都会特意买几个馒头,路过巷口会递给他,本是平静的生活,一过就是数月。直到有一日,她再次路过那里,手里捧着热乎乎的馒头,那里却只剩下空荡荡的巷口。
“你知道为何我不见了么?”
宋韵没说话,听他续道:“那是我被兄长给接进了大宅子,兄长得了高升,成了司礼监的随堂太监,我结束了乞讨的日子,开始了锦衣玉食的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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