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一月半后,再次看到客栈正是傍晚,红日的余辉在天边逐渐暗淡,凛冽的寒风穿过路旁枯木,带起一片“吱呀呀”的声响。
谢瑾原和前雨下了马车后,望着那个门前挂着两个树枝交错枯木的客栈,夕阳的余辉撒下,交错的枯木一闪,仿佛露出了狰狞的笑。
这就是大祈与南徽的边境,古怪而沉重的地方。
两人还未进客栈,听到声响的小二便热情的走了出来,一张口就说:“几位客官真是幸运。如果旅人不能在天黑以前找到这里,他的夜路会充满不详的变数。”
谢瑾原看着远方那没有尽头的道路,这里离奈良城很近了。
等凤恒白带着其余侍卫进入客栈后,门被迅速关上,争相闯入的冷风在桌上的酒杯里掀起了微微的涟漪。
凤恒白没有多说一句话,叫小二安排好房间,处理好马车,喂饱那十几匹骏马后便一直在坐着,偶尔举杯,喝的是浓烈的南青酒。
小二在旁边向谢瑾原和前雨介绍,“南青酒是奈良城这一带的好酒,用的是奈良城外五里的青果与森林里的泉水所泡制,再加上上好的谷物封缸一年后,烈火烧炙三天,藏于奈行山下的冻土中,酿造中要经过三次加料。每隔十天,一连三次,每次加的料都比前一次多。这样酿出的酒具有浓绿的色泽。”
“南青酒极为浓厚,就连国师身旁的术士也夸过这种酒打开泥封之日,香气随地下通道蔓延,方圆十里内的闻者都会醉倒。”
“且南青酒极为浓烈,常为冬饮御寒用。”
前雨不停的点头,末了问一句:“这酒如此浓烈可还有其他酒?”
小二尴尬的笑了笑:“这里来往旅客多为男子,女子入住从不点酒。”
前雨了然的点点头。
这边饭菜还未上,紧闭的大门开了,走进来一个俊美的白发少年,小二又热情的迎了上去。
凤恒白仍旧不说话,似笑非笑的盯着那白发少年,随后又把视线放在谢瑾原和前雨身上:“王妃认识那人吗?”凤恒白的声音压得很低。
谢瑾原摇摇头,她从未离过京华城,也不曾与陌生人有过接触。
凤恒白又不说话了。
那白发少年进入客栈后扫了一眼,待看到谢瑾原这一桌时视线就离不开了,他低声询问小二几句后,步履沉静的朝着谢瑾原走了过来。
“在下原昕知,似在哪里见过夫人?”白发少年用一种清晰得异样的声音询问。
白发少年的语调听着不像是大祈的人,不过似乎却知晓大祈的风俗。
大祈风俗之一,女子嫁人后出门要盘发,而白发少年刚才称呼谢瑾原为“夫人”。
谢瑾原愣了一下,遗憾的摇摇头:“我从未见过公子。”
凤恒白则放下手中的酒杯,右手警惕的搭在了剑柄上。
白发少年看了凤恒白一眼:“是在下唐突了。”但随后又加了一句:“不过在下的确见过夫人。”
“哦?”谢瑾原尴尬应声,她不想再与这陌生男子交谈,“公子若去过京华城,些许在街上见过吧。”
原昕知愣了一下,他的确去过很多地方,但并没有去过京华城,可是面前这个女子的长相却相当熟悉,似乎在很多年前天天面对过。
原昕知再瞧了眼女子身旁的穿着玄色盔甲的男子,他的右手还搭在剑柄上,似是带着强烈的敌意。
原昕知笑了笑,“那是在下认错人了吧。”
谢瑾原点点头。
“不过在下看着夫人总觉得面善……”原昕知边说边解下自己的行李,从行李里掏出一本书,“刚才唐突夫人这么久了,这便作为道歉的礼吧。”
谢瑾原望了眼书名,瞬间就愣住了。
《妄言》……
原昕知给她的那本书竟然叫做《妄言》!
谢瑾原看了一眼那本书,心里却叹了口气,她很想收下,但是却不能收,因为她现在不仅仅是谢瑾原,她还是静安王妃,嫁过人的女子不应该随意再收其他男子的东西。
所以虽然那本书她真的很想要,谢瑾原还是只能拒绝了。
“据闻全天下只有一本……”谢瑾原看着原昕知委婉的拒绝道:“如此珍贵的孤本,我不能收。”
“《妄言》是不是孤本……”原昕知低笑一声,“夫人如此清楚,想必是求过,既是求过,便是想要,所以在下送给夫人了,作为刚才唐突夫人的赔礼。”
凤恒白也看了眼桌子上的《妄言》,低沉一声:“四月初三句野镇。”一直搭在剑柄上的右手一动,凤恒白的剑一现闪出一道冷光。
原昕知带着行李急速后退几步,闪了过去。
客栈老板见这两人要打起来,不敢上前劝架,怕被误伤,但又不想两人打架而坏了自己的店,只能哭丧着脸躲在柜台后面一声声地喊:“两位客官消消气,消消气,千万不要在小店里打,哎!别打了,求求你们别打了,我的铺子还要呢!”
凤恒白的剑术诡异,原昕知虽没来得及拿出武器却相当敏捷,两人过了几招后,原昕知大喊一声:“当时那侍卫是你!”
凤恒白冷瞧一眼,手上的招式仍旧继续。
原昕知看着对方的表情:“原来如此。”退了几步后朝着谢瑾原的方向躲去。
这家客栈真的很小,为了能让凤恒白动手,其他侍卫只能按兵不动,谢瑾原看着原昕知朝着她的方向躲来,便也改变了自己的位置,站到了其他侍卫的身旁。
前雨和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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