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晓把门推开一线,凑近门缝偷偷看了一眼,见屋里没人便知道此刻母亲可能正在午睡。
他娘亲张氏自来便有午睡的习惯。他心里窃喜,蹑手蹑脚的走了进去。
一只脚刚刚跨进门槛,一道柔和似水的声音便从卧室响起。
“阿野吗?”
阿野是沈晓的乳名,因他还是婴儿时被养父沈儒生从雪地带回养大,为了纪念,
因此得名。
沈晓听到唤他的声音登时耷拉着脑袋唤道:“娘亲。”
这时,一阵风吹来,苏染不由自主的搔了骚屁股。
搔了一下,又搔一下。
这时,一个风韵犹存的少妇走了出来,看模样最多三十好几,皮肤更是白皙的像是用牛奶浸泡过,手中端着刺绣缝补的针篮。
她嗔怪地道:“都不知道饿的吗?不像话!”
沈晓平生有二怕,一怕女孩哭,二怕娘亲骂。虽然他娘并不是怎么严厉的人,相
反的,用温婉似水来形容可能更贴切。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向来狡猾机灵的像只
小狐狸的他就是唯独怕他娘。
他嘿嘿一笑道:“早就饿了。娘亲,爹呢?”
“谁知道躲在哪个角落去写他那酸溜溜的诗去了。”张婉如没好气的道:“你们爷俩简直一个样儿,一天到晚都看不到个人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收敛收敛。
”
沈晓深深一揖,学唱戏的一般拖长声调,怪模怪样道:“有劳娘亲大人费心,孩儿惭愧了——哇!”
扑哧!
“你啊你,好的不学,尽学些怪东西。可叫我怎么说你。”张婉如用指头点了点沈晓的额头,一脸的无可奈何。
顿了顿,又道:“阿野,你跟娘亲老实交待,最近是不是又唆使小胖去偷他家的糖吃了?”
“啊!有吗?居然有这等事?怎么可能?娘亲,你听谁说的啊?分明诬赖孩儿。孩儿很乖的!”沈晓心中紧张,嘴上却叫起了撞天屈。
张婉如见他神色不似做伪,将信将疑道:“真的没有?”喃喃:“不该呀,莫非胖婶搬弄是非不成?”
“果然是那恶毒婆娘!”沈晓脱口道。话音刚落就觉不妙。
果然,张婉如将针篮往往桌上重重一放,严厉道:“阿野!胖婶是你的长辈,你怎么能这么说她?这么说,你撒谎骗娘亲,糖还真是你唆使小胖偷得啦?”
沈晓心里直擦冷汗,却死鸭子嘴硬道:“娘!胖婶一直便看不惯我,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给我买的麦芽糖我都还没吃完,干嘛要去叫小胖偷他家的东西?”
说着,竟一屁股坐倒在地,揉着眼睛假惺惺的大哭起来,一边哭,还一边偷偷透过指缝看张婉如表情。
他委屈的哭诉道:“阿野啊,你真是一个没人疼没人爱的熊小孩呀,连娘亲都相信别人不相信你,你活着还有个啥意思?”
张婉如自责自己言语过于激动,生怕刺伤了孩子,又想到这孩子本来就身世可怜,一时又悔又心疼。
连忙把沈晓抱进怀里哄道:“乖,听话,别哭了,都是娘亲不好,错怪了你。只要你真没有唆使小胖偷他家里的东西就好,娘亲相信你。”
言语举止之间,宠溺之情溢于言表。
沈晓本来就是装腔作势给他娘亲看而已,这会见到张婉如待自己完完全全是视同己出的样子,心里顿时感动的稀里哗啦的,眼眶一热,眼泪便掉了下来。
倒让他自己也有些始料不及。
沈晓呼吸着张婉如身上好闻的气息,感受着她身上的温暖,只觉得这一刻便是天塌下来,心里也一片安定。他吸着鼻子,有些动情的道:“娘亲,你真好。我错了。”
“好了好了,别哭了。以后啊不要随便骂胖婶,她纵是再有不是也是你的长辈啊?要是让别人听去成何体统?岂非说咱们家没有家教?”
张婉如一边淳淳教导,一边从怀里掏出一块边角绣着梅花的手帕轻轻替沈晓擦拭起来。
“嗯,孩儿记住了。只要那肥。。她不再没事找事,孩儿不与她为难便是。”沈晓撅着嘴,扬着下巴,眼睛舒服的半眯着,似乎特别享受这番‘慈母’的爱抚。
张婉如手下一顿,瞪着一双眉目美目佯怒道:“不管她是有事没事你都不能与她过不去,没上没下的,平白失了辈分不是?”
“娘!”沈晓委屈道:“凭什么她就可以骂我啊?她老是骂我小混蛋小流浪狗、、、什么不堪的腌脏话都骂得出来、、、我不是小混蛋,不是小流浪狗。。。”
说着又要流眼泪。
张婉如闻言也是有气,低声道:“这胖婶也真是,都一大把年纪了,怎么说话这么没轻没重?嗯——这件事情自有娘亲去说,你只管好生听娘亲的话就是了,好吗?”
沈晓尽管心有不甘,但是又不想忤逆张婉如,只得苦着一张小脸心不甘情不愿地道:“喔、、、、好、、吧!”
心里却在想:“哼,你不来惹我便是,倘若还要没完没了,定要你个死肥婆好看。”“这才乖嘛,这才是娘亲的阿野!呵呵。。。”张婉如终于脸上露出笑意,拍了拍他光溜溜地屁股道:“快去吃饭吧,菜都快凉了。。。”
话音未落。。。
“好哇!你们娘俩倒是把我这个一家之主给忘了!无礼,大大地无礼啊!”
一个作书生打扮,面如冠玉,腰缠锦带,一副**倜傥的中年男子一步跨进门来
。他右手里拿着一卷古拙的书,左手握住一柄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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