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啊!”战士兵们听见了高队长的喊杀声,都冲出灌木丛,向公路压去。
腊梅端着枪,也向敌人冲去,在囚车旁边,冲过来四、五个鬼子,他们生怕囚犯被劫,冲过来守护。
这时,腊梅的剌刀已在敌群中闪光,几个鬼子一见是女的,也不把她放在眼中,有几个转向对付另外的男队员。只有一个小胡子鬼子,端着剌刀枪冲杀过来。腊梅拼了几刀,只觉得臂头发麻,手中的枪也差点跌在地上。那鬼子见腊梅弱小,举起剌刀猛剌下来。看着雪亮的剌刀,她第一声喊的是:“小柱!”她在地上滚了三圈,鬼子也连剌三刀,但都被她躲过。当鬼子的第四刀剌下时,腊梅已滚到山脚根,无法再向前滚了,鬼子举起枪,咬着牙刚想剌下,突然大叫一声,向后跌倒。腊梅抬头一看,原来是高队长奔到鬼子后背,一刀劈死了他。高队长扶起腊侮问:“怎么样,受伤了吗?”腊梅说:“没有。”正说着,一个鬼子端着枪剌向了高队长的背后,腊梅惊叫一声:“队长!”高队长有战斗经验,一听到腊梅喊,马上原地扑倒。鬼子一个趔趄,扑上前来,腊梅趁势举起剌刀,鬼子的喉咙正好插了进去。后面一个鬼子扔过了一颗手榴弹,在腊梅跟前“咝咝”冒着白烟,眼看就要爆炸,忽然一个青年战士很快拾了起来,扔回鬼子,“轰”地一声,鬼子被炸死了,一看那青年,原来是冯小柱。
李小冬端着机枪射击敌人,鬼子的机枪被他打哑了二挺。剩下的一挺以第二辆汽车为掩体,向他们还击着。李小冬扫射了一阵,总是打不到鬼子的机枪手,气得他跺着脚。他把机枪让给了一个副手,自己抽出大刀片,向汽车后面迂回过去。突然间,如猛虎下山,鬼子的机枪手被他砍下了脑袋。
鬼子剩下十余个,纷纷向囚车靠拢,有的还拿着手雷,准备炸毁这辆车。
这时,天上忽然刮来一阵龙卷风,风眼中一个金色的孩童在旋转着,全身金光闪闪,威力无穷。这股龙卷风罩着囚车,一下子把它吸到空中停着。一会儿,金色孩童飞出风眼,绕着黑风的外围旋着,鬼子们看见,惊恐地叫着“佛子,佛子!”都跪下拜了起来。游击队员们也看见了这奇异的景象,一时搞不清是怎么回事。大约几分钟后,风力减弱,囚车也慢慢放下地来,金童绕着囚车高着:“妈妈,妈妈……”,叫声稚嫩娇甜,但却带着哭腔。金童转了几圈,忽然又钻回风眼中,飞快地旋转着,龙卷风慢慢地离开地面,成为一个金光闪耀的金钢圈,向着澄碧的高空飞去。日本鬼子看的傻了眼,忘了自己正在打仗。游击队趁机包围了他们,鬼子们丢下枪,举手投降。
一场战斗结束了,囚车里跳下了猛虎队会员和弟兄们。腾海蛟戴着镣铐,伤痕累累,三春、潘玉珍、王涛、周晖、胡元庆都面黄肌瘦,带着旧伤。腊梅一见他们,眼泪不觉夺眶而出,抱着玉珍哭泣了起来。李小冬一见众兄弟,不觉也红着眼眶:“终于盼到这一天了!”腾海蛟随即被除掉了镣铐,其他人也都割断了绳索,自由在他们身上重现,他们脸上出现了久违的轻松。有谁能描绘当时的悲欢相聚的情景呢,只见许多人的脸上都挂着泪珠,有的已泣不成声。公路上有欢乐的眼泪,也有哭声。
对于刚才金童的叫声,做娘的玉珍最有感应。这几声“妈妈”,就象是小豆子在叫她。在这弟兄重逢的时刻,她不能把思儿的情绪表露出来,只有把它掺和在喜悦中,让几年的想念化为泪水。
两辆汽车在熊熊燃烧,鬼子的尸体横七倒八。
高队长问腾海蛟:“上观音山。”海蛟握着高队长的手,坚定地回答:“上!”胜利的队伍沿着蜿蜒的羊肠小道上了观音山,远远望而去,真好比一条长龙。
半年过去了,观音山游击大队已升格为游击纵队,腾海蛟已是个连长,三春是个连指导员,李小冬也是个排长,周晖和素梅调去当了报务员,王涛当了军医助理,潘玉珍顶了曹淑清的位置,当了妇女班班长。曹淑清提升为排长。孙明理当了炊事班班长。
只有胡元庆,纵队部发现他情绪很不稳定,暂时让他当个长枪班的普通战士。胡元庆对此心里有疙瘩,但他从不公开表露出来。他知道,弟兄们当上小官是好事,他决不能去妒忌他们。但自己当个普通步兵,却为自己惋惜。想自己文的武的,并不比他们差。特别是文的,跟着爹也学过八股诗书、大字小楷、孙子兵法,还颇有研究。这样的人才在观音山上恐怕是没第二人了,为何不见萧何呢?胡元庆的情绪低落,起因于他不习惯这里的饮食。毕竟是举人的后代,锦衣玉食的生活过惯了,一时要吃蕃茹芋艿,真的难以下咽。他有离开观音山的想法,但决不想去做汉奸。他要寻找一个适合自己生存的地方,他又想要一个家,一个如避风港的家。这种想法与日俱增,在一个清凉的清晨,他不告诉任何人,偷走了班长的一把手枪,偷偷地下了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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