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吧,这是我的家。”鹿桠枝说罢便抬腿跨入了幽绿的洞口,绿光摇曳,山鬼已消失在树洞幽光之中。那罗衍那见状也背着顾归海拔腿跟上,纵身没入树洞光华。
卡擦卡擦……待到四人都进入其中,树洞又缓缓合拢起来,最后一缕青光一没而过,洗心铃槐的树干变得完整如初,一丝裂纹也看不出来,若不是亲眼所见定然不会相信这里刚刚张开过一个大小丈许的树洞。
衍那跨入幽光之中,眼前的光景一变,已经来到了树洞里面。
封闭的树洞没有阳光射入可还是十分光亮,也不知道光线是从什么地方发出来的。树洞的墙壁和天花上长满了各种奇花异草,琳琅满目芬芳扑鼻。鹿桠枝把手一挥木质的地面徒然拔高生长出两个长形木桩,木桩上绿芽生发,刹那间竟长满了幼嫩的青草。鹿桠枝将顾菲小心翼翼地放在其中一个木桩之上,没想到这竟然是一张春意盎然的床铺。那罗衍那见状也将顾归海轻轻地放到另一张“床”躺好。
“你先坐一下吧。”鹿桠枝打一个响指,一根藤蔓从穹顶上延伸落到那罗衍那跟前,那藤蔓盘缠纠结,居然迅速地织成了一个球型的座椅。衍那觉得新奇,一屁股便坐了上去,谁知刚坐上去藤椅突然一沉,衍那以为椅子要被他压坏连忙跳将下来,可是藤椅哪有什么损坏?只是悬在空中摇摇晃晃。山鬼见到衍那惊慌失措的窘况也忍不住偷笑了起来。衍那看着摇摇摆摆的藤椅,不放心的又用手拉了几拉,确定藤椅十分结实才安心的坐上去。
鹿桠枝将失而复得的追魂风贴近花草茂密的墙壁,轻诵一段咒语,那追魂风的根须竟然像活生生的章鱼一般缠绕扭摆,根须一碰到墙壁便深深地扎根进去,似乎视坚硬的木质墙壁为无物。安置好追魂风后,鹿桠枝转向另一边的墙壁拔下一株淡黄色的药草,凑到顾菲的鼻下。
“嗯喏——”少女檀口微张吐气若兰,一双杏木缓缓张开。
顾菲一醒来便猛然从床上坐将起来,开口便是着急的问道:“归海哥哥,归海哥哥……”同时眼神慌忙地四处乱转,正在寻找少年的踪影。终于看到少年正躺在旁边的床上,可是他身上伤痕累累,一丝动静也没有,也不知道是死是活。顾菲心头大乱,一下飞扑到少年的床前,将他抱在怀里,泪眼婆娑地说道:“归海哥哥你不要吓我,你快答应我一下呀,快答应我一下呀归海哥哥……”
“你不用担心,他只是睡着了而已,不过他受了伤要好好休息几天。”山鬼的声音传来,让顾菲的心安定了不少。她抹干眼泪,将顾归海轻轻放下,螓首微垂脸庞泛红红似乎为刚才的失态而羞涩,可即便如此她还是有点忧心忡忡,接着问道:“那、那他的伤势严重么?”
这回轮到那罗衍那从藤椅上跳下来说道:“归海的伤势很重……”听到这里顾菲眼眶泛红,泪珠滚滚又快要哭出来了,衍那一看急了连连摆手安慰道:“你先别担心,俺还没说完呢。他虽然伤势颇重但是经高人治疗后已稳定下来了,好好休养几天应该就没什么大碍了,而且还因祸得福,修成了雷相外根,可以随心所欲的运用雷相元气了。”
顾菲闻言长嘘一口气,但看到顾归海浑身是伤的样子心中仍是十分酸苦,过了半响才回问道:“那个高人是之前在酒馆遇到的那个大叔吗?”
“没错就是他。”
“他现在在哪呀?”
“他已经带着那个恶人走了。虽然他一向神龙见首不见尾,但是这一次全靠他归海兄弟才能平安无事呀。”
“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呀?”顾菲晕倒之前只记得是樊疯子定下的这危险的比试,后面的事便一无所知了,于是乎衍那和山鬼又将后来的故事跟他说了一遍……
“原来他一开始就是为了帮助我们的呀,还真是多得他相助我们才能逢凶化吉呀。”顾菲了解到后面事态的发展,对樊疯子的感激溢于言表。
“是呀,他也是个了不起的英雄,只可惜不能和他多聚一些日子。不过最重要的还是归海兄弟没事,等他的伤好了俺们便一起去上京。”
顾菲闻言转念一想又想到了另一方面的顾虑:“可是归海哥哥要休养七天,‘师武论道’在十天后就要举行了,在这里赶往上京就算日夜兼程也要五六天的光景才能到达,衍那大哥你要参加真武七绝的选拔可是不能迟到的,要不你先动身前往上京,我在这里等归海大哥醒来再过去上京为你加油鼓劲。”
那罗衍那沉吟不语,却是不忍丢下受伤的兄弟独自上路。
宽厚的手掌拍了拍衍那的肩膀,回头望去见是鹿桠枝,只听他说道:“他的伤势不是已经稳定了么,休养几天就好了。而且他拼了性命帮我,我自然会好好照顾他,这里就交给我们俩,你放心去吧。”
那罗衍那思量再三,终于说道:“这样就拜托你了,俺明天就动身前往上京。”随后目光一转看向顾菲“兄弟的伤势好了,你们再来上京找俺。路上不必太过操劳,归海身体健康才是最重要的,我一定会在‘师武论道’上赢到最后等你们过来的。”
顾菲对他也是信心满满,闻言握紧双拳眼神坚定地鼓励他道:“恩,我相信衍那大哥一定可以的,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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