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吴没发话,报社是不会给你发稿的。除非你去剽窃作品——前提是旁人发现不了——但这样做,有违你我写作的初衷。可逆向思考下,也有道理,为饭碗才不管是谁写的,能给机遇就行。谁能成为职业作家呢?就是他们,作品也时常相互抄袭,已在圈内成为公开的秘密。
“说句上不得台面的话,呕心沥血写出来的作品有谁当回事。你初出茅庐,功力不济,不是太有天分或后天勤奋苦学甭想在圈子里混口饭吃。所以你就认栽吧,要不也会修炼成竹竿样。不要看得太重,就似吃完红薯不得已放个响屁,还要注意别人的感受。多累!我们农大的就这囧样,别当回事。”社领导的话不酸不凉,让人哭笑不得。可他的诙谐把一旁的李亮与郭晓逗乐了。
“嘿,学长。你们农大也有文学社?那位吴教授是不是很有名?”郭晓扭过头去,
主动上去搭讪。”
“吴教授特有名,农大中文系的都认识他。你们没有耳闻?”领导回答道。
“我们是a师大的新生,当然不认识吴教授。”张建设插进来一句。
“噢,a师大的。吴教授你们当然不认识。你们大学中文系这几年好像没出过比较有名的教授,渐渐淡出公众视线了。”社领导接着说。
“说句很现实的话,你们写一篇稿子发表后能给多少稿费?”长着一撇小胡子的郭晓饶有兴致地向他打探。
“谈钱俗,稿件不能用钱衡量。它花去我们大量宝贵的时间,但发表往往却成为南柯一梦。”双目通红似刚摘下的辣椒、个子高高的学长激动地说。语音刚落,伸手抓起桌上的一杯啤酒,仰起脖子一饮而尽。估计这哥们平时不太喝酒,才会喝成大花脸。
“那你们急于发表,四处烧香拜佛,是不是花了不少冤枉钱?”孙安生大着舌头,冲大花脸说。
“我们不谈钱,谈钱俗。只要能得到报社认可,作品能发表就好。面试时的简历上面才可以写得花开富贵,不会跌份儿。”像个巨大惊叹号的瘦高个子学长谆谆教导说。
“唉,庸人常自扰。说得一点没错。不就是想发表文章吗?搞那么多花样,不白头才怪!懂伏案疾书吗?我曾见过一位编辑一个小时内把一万字的小说修改得面目全非,
发表在报纸上的文章倒像编辑写的,但还得署上作者的名字。所以编辑都是为他人做嫁衣!你们才不用担心稿件发表不了,重要的是你文思敏捷,能打动他们。再大的罪他们也受得了!”庄小妍似笑非笑地说道,她是觉得听不下去了。
“伏案疾书,说得好!”刚从外面吃完兰州拉面回来的赵玫风风火火地说道:“几位农大的学长,是不是在赞扬你们?”
几位农大的学长噤了声,刚才的兴致荡然无存。见到赵玫问,不好意思地笑笑。赵玫——这位a师大的交际花,出生于工人家庭,自然遗传有父辈好结交五湖四海朋友的基因——伸手要胖领导的手机号码,说日后好请教写作上的问题。
胖领导见一女生面庞清秀;小鼻子小眼,双目透出一股灵气;说话字字珠玑,且语速惊人;和自己同样胖,觉得是自己的同类又恰好是异性,立马答应。
赵玫留下他的手机号码,目送他们行色匆匆地离去。她无意中给台阶下,日后他们会对她的恩情牢记在心。
服务员端上烤鱼:吃它要先把它放入已加入各种佐料的火锅汤中,炖上十多分钟,再放入洗净的时令蔬菜。辣子鸡、日本豆腐、爆炒猪肝端上桌,顿时桌上香气四溢,让人垂涎欲滴。
张建设见众人互相推让,都不举筷,忙站起来说:“快把碗筷摆好,开吃。”
几位女生忙拆开塑料薄膜,匆忙举筷。刘伟笑着说:“慢点吃,我多点了几道菜,算我为大家接风洗尘。”
“害你破费,我们却之不恭。”李亮文绉绉说。别看他长得浓眉大眼;一张性感的嘴唇看上去爱唠嗑;脸上麻子挺多成不规则图形排列;半天才说句话,一说出来吓到自己
。
礼貌地谦让后,众人举筷如飞。李亮倒不心急,他想起刚才庄小妍说的话,若有所思地问庄小妍道:“小妍,听说我们班上有位才女,曾经在各大报刊杂志上发表过很多小说。是不是你啊?”
“你看我像才女吗?我在报纸上从未发表过一篇像样的文章,更别提小说!别讥讽我,才女不是本姑娘。”庄小妍翻着白眼说。
“刚才你说到伏案疾书,我想起高中时代的一位老头。这位老头经常在城郊公园的广场上写毛笔字,数十年如一日。他平时在书案上写的毛笔字可以说力透纸背,骨肉丰腴,让人肃然起敬。一到快过春节时,他乐于给人代劳。写的对联成为俏货。看他运笔如飞,又快又好。没有数十年坚持练习,他做不到伏案疾书。我上学时很佩服他的毛笔字,好奇心特重的我想在市书法家协会找到他的照片,可惜没有他的照片。后来才得知
,他练书法是为了过节时卖对联。而这居然让他坚持在广场上练字数十年,逐渐融于自己的个性和感悟,形成自己的独特风格。市书协没发现,可人家门口的墙上贴有它。随着时间流逝,纸逐渐褪色,而他的字牢牢地粘在墙上,面目可辨。墨迹浓黑,发出光泽
。勤于练习,形成自己的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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