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急切地推开门,看到陈太傅伏在桌案之上,右手还握着一部书卷,身上原本披着的外套早已滑落在地。
“伯父大人!”曾文峰一个箭步飞奔上前,用手在陈太傅的脉搏处探了探,顿时大惊失色。
“怎么回事?”陈士诚跑过来,惊恐地问道。
“伯父大人他…,他已经宾天了!”
“啊?!”陈士诚闻言,惊得跌坐在地。
就在这时,一团黑影从房梁上落下来,正好落在曾文峰身后。曾文峰猛地回身,向来人的咽喉攻去,不料对方出手如电,他的手距离对手尚且三寸有余,就已被封了穴道,动弹不得。陈士诚则被来人飞起一脚,被踢得倒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墙上,昏了过去。
陆敬之等听到动静,立时飞身前来。两个黑影,正挟持着曾文峰向院墙逃去。陆敬之大喝一声,手中青竹杖已如灵蛇一般,突地飞戳其中一人,去势如电。然而杖至半途,陡然听到三缕暗器破空之声,朝自己的上中下三路打来。他大吼一声,腾身而起,避过所有暗器,去势不减,杖尖直指敌人的咽喉。
他人在半空,就在即将刺中黑影之时,乍闻身侧陡起一股罡风。如继续挺身出击,非但不能伤敌,自身必受重创。无奈他只得沉下身子,同时运足功力,一掌向来袭的罡风拍去。
“轰!”的一声巨响,屋檐上的瓦片扑簌簌的落下一缕缕灰尘。来袭之人被震得连退七八步,方才把桩站住。陆敬之也被震得倒退了三步,顿觉手臂酸麻,体内气血翻腾,十分不适,虎口也被震得隐隐作痛。
一个黑影道:“你带人先走,我来殿后!”
刚才出掌的人点了点头,不再恋战,拽起曾文峰,飞快地越过院墙,很快消失在夜幕中。陆敬之正欲追赶,一阵暗器的暴雨扑面而来,陆敬之急忙挥舞掌中竹杖,挡住来袭的暗器,行动自然被阻了一阻。
“唐彪!”陆敬之惊道。
黑衣人冷哼一声,借着陆敬之被阻的空当,亦飞身越过高墙,转眼间便消失无踪。
陆敬之把竹杖重重地戳在地上。院中的大块青砖被击得四分五裂。吕开元等来到近前,问道:“来人可是刘瑾的手下?”陆敬之无奈叹道:“正是他座下的高手!”
“这……”,徐一山为难地道:“此次令徒落于其手,怕是难有生机了。”
岂料性情一向温和的陆敬之一听这话,顿时须发皆乍,脸涨得通红,咆哮道:“我与曾大人乃生死之交,数十年情谊胜似兄弟,如今他被奸贼所害,我若是连他唯一的独子也保不住,实在有负曾大人所托,更枉为人师。今夜我就闯入刘瑾府中,诛杀奸贼,解救文峰!”
这几句话说得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全无半点开玩笑的意思。众人听后俱为之一惊。
吕开元道:“陆大侠且慢,就算我等皆舍生忘死,冲入刘府,也未必能救出令徒。我看令徒虽被抓,但刘瑾忌惮我等威胁,因此只要我等按兵不动,一时之间他未必会有性命之忧。如今之计,不如我们暂且先去青云寨,集合寨中精锐干练之士,再联络各地豪杰志士,齐集京城。待时机适宜,再发力一击,才是诛杀刘瑾,解救贤徒的上上之策啊。你若执念于一时义愤,单枪匹马闯入刘府,只会使我等诛贼义士去一强助,还望陆大侠三思!”
过了半晌,陆敬之长叹一声,对吕开元、程寨主拱手道:“既如此,事不宜迟,我等速速赶往青云寨吧,一切都仰赖程寨主了!”
刘府的地牢中,曾文峰被绑在木架上。他已昏睡了一夜,地牢里昏暗的油灯照射着他的脸,使他看上去像一具了无生机的蜡像。
天色渐渐泛白。日头升上了半空。
刘瑾在吴刑总和几个狱卒簇拥下,走进了地牢。
他对昏睡不醒的曾文峰端详了一番,鼻子里哼了一声。吴刑总悄声对他说,“禀刘公公,下官已查实,此人正是曾老儿之独子曾文峰。”
随从在曾文峰对面不远处,放下一把包金的太师椅。
刘瑾把臃肿的身躯塞进太师椅中,慢条斯理地吩咐道:“日头都老高了,来人,请曾公子起床。”
一个狱卒提着一大桶冷水,来到曾文峰近前,把整桶水迎头泼在他头上。曾文峰顿时惊醒。
他起初惊恐地环顾了一下场中众人,待他看到当中傲然端坐的刘瑾,立刻激烈地挣扎起来,似乎想要冲过去把眼前的仇人撕扯个稀巴烂。无奈身上的绳索把他牢牢地束缚住,使他丝毫动弹不得。
见手脚无法活动,他便破口大骂,“刘瑾老贼!爷爷誓要杀你为父报仇,誓要将你碎尸万段!”
刘瑾摇了摇头,不屑地道:“本来,我还可以叫你一声贤侄。要怪全怪你爹不识时务,一意孤行,才让你落得如此下场。今日你若老老实实给我认个错,供出陆敬之等一干反贼的落脚之处,我便饶你活命。如若不然,有你好受的。”
“呸!你这个老奸贼,祸国殃民,恶事做尽,即便我不能亲自手刃你这个奸贼,我的师父和师兄弟,也迟早取了你的狗命。想让我出卖师友,真是痴心妄想!”
刘瑾的手下闻言,纷纷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刘瑾脸色阴沉,却拦住了他们。
刘瑾冷笑道:“吴大人,交给你了。”
吴明仁恭敬地答道:“是!”转身走到曾文峰面前,轻声道:“好小子,你再敢对刘公公有半句不敬之辞,你放眼看看,你面前的诸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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