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瑾忙问:“先生有何高见?”
柳先生捋着长须笑道:“大人还需在告示上写明,届时你将亲临监斩。否则就怕贼势不能尽出啊。此次大人如能亲临监斩,妄图对大人不利的贼众必然全部闻风而来。我等精锐尽出,妥当布置,正是歼灭他们的大好机会。此役之后,刘大人便可不必再为贼匪行刺之事忧心。”
刘某低头不语,眉头紧锁,双手背在身后来回踱步。柳先生手捻胡须,在一旁微笑不语。
过了许久,刘瑾终于停下脚步,郑重地道:“柳先生既出此言,想来必是成竹在胸。那就听你的!我亲自去监斩!”
锦衣卫小校领命而去。
刘瑾又道:“只是,我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必定成为贼人们的靶标。等于是站在刀尖上。刘某的身家可就仰仗几位了。”柳先生收起笑容,严肃地说:“大人放心,有柳某在侧,任何歹人休想伤得大人一根汗毛。”
听到柳先生的话,刘瑾哈哈笑道:“有柳先生这话,我就放心了。”他缓步踱到一把古琴旁边,轻轻抚弄了一下琴弦,自言自语地道:“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哈哈,哈哈哈哈哈。”
群雄已在京城老字号“鸿雁归”客栈聚集。
陆敬之和吕开元等正在商讨杀贼救人的细节。陆敬之的弟子秦卿、邓通二人,匆忙推门而入。秦卿神色慌张地说:“师父,刚才我和师兄上街采买应用之物,被暗哨盯上了!”
陆敬之急道:“那我们的藏身之所,有没有被他们发现?”
秦卿道:“师父放心,应该没有。我等察觉有异,便在京城大街小巷胡乱穿行,确认摆脱了尾巴,又绕城一周,才回到客栈的。”
陆敬之这才放下心来。“我们藏身的所在,关乎众位英雄的性命,也关乎大局成败。绝不能被官府提前侦知。以后大家还是尽量少出去为妙。”
陆敬之看看屋中众人,对秦、邓二人问道:“梦龙去哪儿了?怎么一直不见他?他没跟你们一起么?”
秦卿和邓通面面相觑,半晌邓通说:“我和秦师兄一早上街买东西,没有见过赵师兄。”
陆敬之双眉紧锁,“京城内遍布朝廷密探,他别是被官府捉去了。”
不一会儿,屋外又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陆敬之打开房门后,一名长髯及胸,背背金刀的汉子闪了进来。陆敬之忙道:“廖兄如此匆忙,是否出了什么变故?”
金刀大汉点头道:“适才我在街上看到告示,明日黄昏在菜市口,将要处斩钦犯曾文峰,刘瑾还要亲去监斩。”
众人闻之皆为之一惊。
梅映雪道:“这不正是诛杀刘瑾,救出曾公子的一箭双雕的大好机会?”群豪中不少人立即表示赞同。
吕开元沉吟道:“他亲来监斩?是何道理?就怕这其中有诈,我等务须小心。”
程寨主道:“即便如此,也需一试。我等人多口杂,如不速速行事,时间一久,早晚必被刘瑾的耳目察觉。到时他若躲在府中龟缩不出,防范更为严密,我们的胜算也就更小了。”
陆敬之点头道:“我也正是此意,不知在座的其它英雄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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