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彪望着地上的尸体,嘿声一笑,道:“实话告诉你们吧,刘公公有件事一直十分苦恼,就是总有乱臣贼子不顾性命来刺杀他,既然如此,与其殚精竭虑,处处提防,不如索性来个外松内紧,把所有的奸贼统统放进来,然后来个瓮中捉鳖,一网打尽,岂不快哉!”
一旁的易信道:“以刘瑾老贼的奸诈,怕是也不会以自己为饵吧。地上的刘瑾是假的!”
“聪明,”一德和尚接道,“你们可知,培养一个替身颇为不易,不仅长的要和刘大人相差无几,平时的起居饮食,生活习惯,均与刘大人完全相同,甚至说话的腔调,走路的姿态,都要极力模仿刘大人。经过多年贴身训练,如今他的言谈举止,气质表情,甚至走路的姿态都和刘大人一般无二。别说是你们,就算府中一般的仆役下人,也难以分辨两人孰真孰假。”
“嘿嘿!”唐彪接着说,“此人已享尽人间至乐,这福分已是一般人几辈子修不来的。他被雪藏多年,如今为了抓捕朝廷叛逆,一朝赴死,也算是死得其所了。只是,又得费心再找一个了。哈哈哈哈。”
“你们这些为虎作伥的恶贼!我杀了你们!”弯刀刀客大吼一声,刀光闪动,飞身向唐彪扑去。
陆敬之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他此时心中喜忧参半。喜的是由于刘瑾在朝野横行无忌,弄得天怒人怨,成了各路豪杰义士戮力共诛的目标,自己并不是孤军鏖战;忧的是刘瑾不但势大根深,有众多高手拱卫,而且为人又谨慎有加,狡猾万分,要想杀他现在看来真是难如登天。别的不说,眼下的困境就难以解决。
“师父!”陆敬之突然听到曾玉燕的一声惊叫,伴随着痛苦的呻吟。他定睛一看,顿时大吃一惊。原来徐杰、周超、李奇与曾玉燕四人合战一德和尚,但他手舞“大悲刀”的身形仿佛鬼魅一般上下翻飞,很快四人的招架已经是捉襟见肘。一德和尚突地一个转身,长刀如秋风扫落叶,由下向上歪歪斜斜地劈来,李奇在刀刃下首当其冲,在闪电般地刀风下不及躲闪,甚至连用手中宝剑格挡都来不及。他着着实实地挨了一刀,被拦腰砍为两截;长刀扫过李奇之后,势头不减,继续攻向周超。周超离得稍远,见疾风乍起,急忙向后急退,同时抬剑格挡。长刀先是砍断了他手中的剑,再从他腰际扫过,周超也立时倒在血泊中。“大悲刀”在空中划了一个圈,便飞快地再度向曾玉燕袭来!刹那间接连两位师兄倒毙,曾玉燕惊得甚至忘记了躲闪。徐杰站在她身边,见刀势袭来,他猛地把曾玉燕推到一旁。“大悲刀”刀尖从他胸口划过,一道血雾飞起,他胸前留下了一寸余深的伤口,四根肋骨立时被扫断!
李奇、周超已倒在一片血泊中,上半身还在四处爬行!徐杰也已伤重倒地不起。
曾玉燕瘫倒在地,急向陆敬之求救。
陆敬之正在对阵“闪电剑客”公孙湛。他听到呼救,心中一惊,手中竹杖变得一慢。公孙湛乃绝顶高手,岂可放过如此良机。利剑朝陆敬之身上昙花一现的空门刺来,剑势快如闪电!
此时徐杰按住流血不止的伤口,奋力叫到,“师父小心!”
陆敬之如梦方醒,但此时对方的剑尖已经几乎触及到了他的皮肉,要躲闪已然来不及。他不退反进,反而将杖尖疾刺向对方死穴。这本是武功不济的武林豪客遇到高出自己数倍的高手时,不得已才使出的拼命的招式。如果对方坚持进攻,那最好的结果,便是双方同归于尽。
千钧一发之际,公孙湛只好率先变招,以求自保。“噗噗!”两声,双方武器均已刺中对方,然后同时跳出圈外。
“前辈高人果然名不虚传。剑狂剑法精绝,修为之高,绝不下于家师。如果你弃杖用剑,今日我怕是要败于你手了。如此高手,不为皇家所用,实在可惜!”
“你师父侠名远播,品性高洁,乃是一代人杰,怎会有你这般甘为朝中奸党充当走狗的不肖弟子?!”陆敬之冷冷地道。
他随后环视全场。此时场中激战正酣,但刺杀刘瑾的众义士已处于明显劣势。在人群外围稍远处,唐彪及大批卫士还在张弓搭箭,严阵以待。对于冲杀到外围的义士,他们便用弓箭或暗器予以击杀。
陆敬之深知面对早有防备,以逸待劳的官军有秩序地轮番冲杀,继续缠斗下去的话,众义士早晚会被消磨地筋疲力尽,最终不是被杀便是被抓。他大吼道:“众位义士,徒弟们,此地不宜久留,大家快突围!”
一直在远处观望的唐彪双手抱在胸前,看着场中的局面,脸上的笑意渐渐浓了。“是时候收拾残局了!”他抬起右手,示意弓弩手准备。待他发令使锦衣卫和众高手退却后,他和弓弩手们便要对场中残存的已是强弩之末的众义士们发动最后的致命一击了。
但他的手还来不及落下,突然听到背后疾风陡起。
有暗器飞来!
他连忙跳离原地,回头一看,发现那暗器并不是射向他,也没射伤任何人,只是一颗颗圆滚滚地如熟透了的柑橘般的事物,纷纷滚落在他和众弓弩手的脚下。细看去,那事物上还闪着点点火星。
正疑惑间,他闻到一股火药的味道,顿感不妙。忙道:“是磷火弹,快……”
话音未落,只听“轰轰轰!”一阵剧烈的爆炸,把院中西侧的众弓弩手和卫士炸得人仰马翻,七荤八素,顿时死伤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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