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翠翠药膳坊门前的情景着实令魏同方吃惊!大门紧闭,上了一把生锈的牛尾锁,台阶、窗户积了一层厚厚的尘土,屋檐挂着一蜘蛛网……
魏同方站了一会儿,见有一位年约40余岁的妇女从门前路过,便问道:“请问嫂子,这家药膳坊没有营业了吗?”
那妇人摇了摇头。
魏同方说:“这儿的药膳很有名呀,特别是治疗胃病……怎么就关张了呢?”
那妇人一声叹息:“还开什么张啊,被一个香港商人骗了,害惨了啊!”
魏同方又问:“人呢?去了哪儿?”
那妇人打量了魏同方一眼:“你是来吃药膳的吗?没有了!”
魏同方还要问,那妇人走了,他一连问了几位村民,都说不知道。他吁了一口粗气,转身往返回。来到汽车面,吩咐欧强:“走,回去。”
欧强见魏同方脸色铁青,不敢多问,一路上特别的小心。
汽车进入城区了,秘书正要问他去哪儿,手机铃响了。秘书拿起按了一下,放到耳边,然后递给魏同方,是法院院长戴祖尧的声音:“县长吗,我有一个重要的案件要向你汇报。”
魏同方说:“说吧。”
戴祖尧说:“杉皮坳翠翠药膳坊起诉乌龙武雄要求赔偿——”
魏同方听到杉皮坳三个字,呼吸立刻变得急骤起来,打断戴祖尧的话,说道:“你到我办公室来一下……还是家里吧。”
他随即摁掉电话。
魏同方打开自家的门,发现妻子杨琴也在,便问道:“你今天不上班?”
杨琴说:“你忘了,我昨晚不是告诉你了吗?”
魏同方说:“哦哦,对,你休假。”
有人敲响门,魏同方一听就知道是谁了。戴祖尧的身子也有点发福,登六楼,气喘吁吁,额上冒汗。魏同方在他肩上拍了拍,笑道:“祖尧啊,你也该加强锻炼了。”
戴祖尧苦笑道:“我哪有时间啊?”他瞥了坐在电视机旁的女主人一眼,示意男主人谈话找一个更合适的地方。
魏同方会意,说道:“到书房来。”
戴祖尧跟随魏同方走进书房,顺手将门关上,他这个看似随意的动作,令魏同方无声地笑了。
“县长,是这样的,”戴祖尧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份材料递给魏同方,说道,“这是魏翠翠的起诉书,请你过目。”
起诉书是用那种早已经过时了的红格材料纸写的,碳素墨汁,笔画很重,有的地方纸被划破了。字迹却是魏同方很熟悉的,看着这些字,尘封的往事,在脑海里纷至沓来,这么多年过去了,依然如此清晰。这份起诉书,从法律的角度来看,显然不规范,就内容而言,很像一篇揭露伪君子的檄文。整整6页,历数自己如有何为一位港商治好了老胃病,而后交往密切。一个寒冷的夜晚,这位风度翩翩的港商如何哭诉自己婚姻的不幸,他来要膳坊后帮忙干了很多活,以此表现自己农家子弟的本色。女人就是这么傻,一旦遇到了心仪的男人,就会像飞蛾投火,不顾一切的扑上去。对他信誓旦旦一定会娶我深信不疑,可是,当他的妻子和岳父来了一趟阳雀洞。那位叫陈栓的庆典集团董事局主席对女婿的举措大加赞扬,妻子陈妍丽也不离婚了。他便向我提出了分手……我是一个不幸的女人,受了无数的打击……最后,她的诉求是对玩弄女性的伪君子赔偿5万元的精神损失费。
魏同方看完之后,脸色铁青,沉默了很久,才说:“你打算怎么处理?”
戴祖尧看着魏同方,面有难色:“国家民政部对婚姻法有一个解释,1994年9月之后,同居不受法律保护……”
魏同方说:“我是问你打算怎么办?”
戴祖尧说:“我……所以来向你请示啊。”
魏同方咬牙切齿地说:“受理此案。赔偿……5万元太少了,——判令赔偿50万!对这个家伙来说,50万……就50万吧。”
戴祖尧有些为难地说:“一审我可以做到,但是,他肯定会不服,上诉啊!”
“上诉?!”魏同方一拳砸在茶几上,“你看我好好收拾他——如果明智的话,就会服从判决不去上诉。”
乌龙武雄收到相东县人民法院送达的起诉书副本颇感意外,这样的起诉书不应该受理的呀。但他也知道,这一定是魏同方的意思,否则,不会这么枉法裁判。他隐隐约约感觉到魏翠翠与魏同方的关系不一般,但是,经过很长一段时间了观察了解,他们虽然同一个村的人,系堂姐弟的关系,打从他认识魏同方以来,和魏翠翠几乎连面都没有见过。
乌龙武雄满不在乎地签收了诉状副本,并且称一定亲自到庭,不委托律师了。然而,令乌龙武雄始料未及的时,在开庭的那一天,通知的开庭时间是上午10点半,他因为临时处理一件急事,迟到了15分钟待他急急忙忙往法院二楼第三审判室走去时,已经缺席作出了一审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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