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凌示意雪儿走近,雪儿并未应答,只是蹑手蹑脚地向前走,李凌拔出湛卢剑,瞬间变成毯子一样大,李凌拉着雪儿站了上去,嗖的一下,便飞向天际。
雪儿有些没站稳险些跌落,李凌一把拉住雪儿,让他站在自己的身后,而雪儿也开始依偎在李凌的身边,安静的站立着,二人就这样在百草谷上方御剑飞行。
飞行高低常变,雪儿紧紧靠在李凌身边说道:“第一次飞这么高,我还有些害怕呢,你能不能飞得低一点。”李凌伸手拨去云雾,“每个人都有第一次的担心与恐惧,这只是一道薄纸,捅破它,其实并不可怕。”雪儿尝试站直,放轻松,看自己身在云里,有一种莫名的兴奋,倒也刺激。
雪儿眯着眼,不断整理头发,李凌见飞的有些急了,便刻意放慢,雪儿问道:“师傅和曾老先生都说你异于常人,来历不同寻常,你能告诉我,你的过去吗?”
李凌微闭双眼,回想自己的过去,回想奇妙的梦魇,注定的通天,仙人贈剑,瑶山山水,斩杀凶兽,往事历历在目,但李凌好像并不愿讲起,也许是此刻与雪儿一起,也许是百草谷**逸,原本清晰的一切却难以启齿。
“在这之前,李凌本是死过一次的人,遇到你,我有了再次御剑的机会,我来自遥远的虚幻,有时我自己都无法洞悉,但我是一个真正存在的人,就在这里,我本来一无所有,是你让我找回了一些东西,我相信你,你相信我吗?”李凌回头,风浮动着额前黑发,眼帘深邃一往情深的看着雪儿。
雪儿好像看懂了什么,也好想理解了什么,“其实人世间有些事本就由不得自己,也会有些难言之隐,无法畅叙,但只要一人心存善念,待物一心,这又有什么呢,我本来是孤儿,身世神秘,自我出生,周围的人就冷眼相对,是师傅收留了我,抚养我长大,教我法术,教我做人,在我冷的时候,为我添衣,时刻关心我,其实这就够了,有他人的爱,自己的幸福,还管其他的干什么,李凌,我相信你。”雪儿笑了,那是李凌所见最美的笑。
“很多时候,我感觉自己是一个人,没有人走近我心里,不过现在,好像有人来了,不光是一个人,我感谢他们,更感谢她。”李凌转过头去说。雪儿安静的顿了一下,语气轻柔说道:“我听师傅说,天地初开后,天地是一片大荒,海外是一片汹涌,而后日月更替,时光流转才有人族繁衍,天地有时,四境域内以中原九州最为繁富,我想有一天离开南疆百草谷去看看,可以吗?”
“人这一世,都要相伴而行,所伴之人,都是前世缘锁,今生注定,为此我必倾尽全力,如此,九州又算如何,纵使倾尽天下,我亦无悔,只为此生无憾。”李凌平静的说道,雪儿好像明白了什么,只是没有再说,两人安静了许久,在百草谷上,南疆天幕下,纵千里山河而未满足。
他们在不知不觉中以远离百草谷千里,李凌看见远处一道秀丽之峰,挺立在群山中,山顶有一些碎石,闪耀着珠光宝气一样的灿烂,李凌趋剑而去,在碎石旁落下。雪儿见停了下来,走近李凌想看看怎么了。李凌低头看着石头,质地坚硬,光芒璀璨,李凌随手取下一块最规整,耀眼的一块,在剑鞘上阙下一块碎铁,以灵力将其弯成戒指状,并将石块镶在上面,送给雪儿说:“有人把钻石送给最爱自己的人,而我将钻石送给自己最钟情的人,雪儿,我觉得它很适合你。”
雪儿见状,一时说不出话来。峰顶云烟飘渺,人心浩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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