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第四名死者,反复心痛者,掏心而亡。
接着还有第五名、第六名被砍断手脚,不到半个时辰,台上六个人已经被六种不同的方式互相杀死,最后只留下施卫公一人孤零零地站在戏台上。
施卫公将最后剩下的绳索拿了起来,结成一个圆环套在脖子上,而后将那绳索往空中一抛,就见绳索直挺挺地立在空中,绳索缓缓蠕动,兀自卷曲扭动,越绷越紧,仿佛半空中有无数的小鬼在牵拉,施卫公脖颈处的皮肉被勒得纠作一团,双脚慢慢登离道坛,整个人悬挂在半空中,晃晃悠悠,他忽然睁开双眼,猛烈挣扎了起来,整个面膛发紫,舌头不断外伸,眼神中充满恐惧痛苦之色,似是向台下的人求救,施小仙见此心中不安恐惧,急忙冲上道坛想要救施卫公,但无奈这杜七圣划出的红线如同一道无形的城墙一样,任是施小仙如何疾奔冲撞,也越不过那道线。
施小仙疯狂地叫喊着:“快放了我阿爹!快放了我阿爹!”七圣社的其他人戏师见此也并不阻拦,似是对杜七圣的道法极有信心,眼睁睁、笑嘻嘻地看着施小仙在做徒劳挣扎。
赵五郎心头暗叫:“这是扩地千里术!”
这戏法之中有两种变换距离的法门,一种是缩地成寸,一种是扩地千里。顾名思义,缩地成寸便是将千里之遥变成寸许远近,一步便能跨过千里,来去自如尤甚飞天。扩地千里却是mí_hún控行的一种法术,在人跟前画一个圈,这圆圈内外便是两个不同世界,看过去好像只有一步之遥,但实际上已经相隔不知几万里,被困者一路狂奔,以为自己一直在靠近目的地,其实一直在原地打转,根本没有跨步半分。杜七圣刚才划的红线便是这扩地千里术,直接将看客与戏台隔出了两个空间。
彩云社等人不懂道术,自是看不穿这其中的玄机,尤其是施小仙一直拼命挣扎,想要往前冲,却依然被困在原地。赵五郎眼见她楚楚可怜,心中起了怜悯之意,他心中苦叫道:“师父这是去哪里了,怎么还不过来,我要不要帮她呢?”
这时施卫公已经被高高吊起,又挣扎了一阵,终于一动不动,如同死了许久的尸体一样,直挺挺地垂在半空中,看那脸色已经铁青暗沉,舌头慢慢地垂出了四五寸,赵五郎却是再也忍不住了,他冲了出来,喝道:“大胆妖道!朗朗乾坤下做这般恶毒的戏法,还不快速速放人!”
施小仙回头一看正是那日夜闯入彩云社的小道人,也顾不得自己昨天把人骂的狗血喷头,激动道:“小道长,快救我阿爹!”
杜七圣早已不见其人,只闻其声:“他人心痛难忍,我便替他取掉痛楚之心,人无心自不会再痛;他人哮喘难祛,我便替他淹住两肺,人肺满溢自不用再换气,也无哮喘之忧,我这是替人消灾,何来恶毒戏法之说?”
赵五郎怒道:“他人心痛,你就掏了他的心,人都死了自然不会痛了,但你以道杀人,就是恶毒邪道!”
云雾之中,杜七圣又笑道:“何为生,何为死?若是死就跟睡觉一样,死了还能再活回来,这死还是恶毒邪道么?”
施小仙急道:“小道士,你不用再听他胡言乱语,人是死了怎么能复生,这是千古没有的事。”
赵五郎跃出一步,就准备绕开红线上台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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