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有一种奇怪引力在吸引他,他的双脚不自觉地移进了那古朴的屋子,大红木门“嗒”地应声而开,阴森灵异的气息扑面而来,一切都那么诡异,仿佛不是存在这里的空间一样。烛火透过一层半透的纱帘,散发出微黄幽暗的光辉,宋乃川隐隐看见两个人影在晃动,一男一女,男人身影略向前探,姿态十分谦恭。
虽然只是透过纱帘,那女子给宋乃川的震动力非语言可以描绘,那震动不来源于那女子曼妙的身姿,一眼就印象深刻的气质,而是一种气魄,她游离于大千世界的凡人之外,仿佛看得见世间一切悲喜,拥有改变一切的能力,是世界上的另外一种生灵。
宋乃川听到男人低声说,“您给我的东西我会好好利用的,这是我支付的代价。我改天再来拜访您。”男人将一件物什放在案几上,起身告辞,向宋乃川所在的位置走来。
男人黑色的大斗篷,遮住了大半边脸,衣角飘过宋乃川时,他震惊地发现男人的衣服上竟绣着龙腾图案,那是王才能拥有的东西啊!
“你是……王?”宋乃川并像尤特蓝克族那样惧怕王,他只是惊异,王不应是神秘的存在吗?在深山秘海修炼什么的,至少不应该在大街上乱溜达啊。
王没有桀骜地一飘而过,他面向宋乃川,仿佛面前不是一个无名小子而是一个什么重要人物一样,他停顿了一下说道:“不错,我是七王之一阿曼尔修。来此是为了求店主帮忙。我的事情结束了,你可以进去了。”对于王来说,凌驾一切睥睨众生不是王道,尊重并公平对待每一个人才是王道,无论他多么卑微渺小,他都要以君王的方式让对方臣服。
她是连王都要恳求的人啊。
宋乃川仿佛再次被奇怪的力量牵引着,走过那半透纱帘。奇怪屋子的内部的陈设虽说不是极致华美,但每件物品仿佛都拥有极特别的不为人知的价值,是了,仿佛所有微小的东西都赋有灵力,牵连着世界另一端的未知。
“能感受这里蕴藏灵力的人世上真的不多了……”女人身着青绿广袖罗裙,端坐木榻上,纤细白皙的指尖夹着的花纹繁复的杯子里面不是待客用的茶水,而是烈酒,丹唇微狎,她在沉思。
“你、是谁。”宋乃川望着面前美丽像谜一样的女人,自己的感受她看得见吗?
“我叫墨玖伶夜,名字是个代号罢了。正如你看到的,对现在的你而言,我是这家店的店主。”女人的眼睛弥漫的黑望不见底。
“店?你没逗我吗?节假日可不可以打折?”宋乃川环视四周,除了那些奇奇怪怪古朴的陈设物品之外,他没有看见任何长的像商品的东西。
女人灿然一笑,“不是指实质的商品,这间店的名字叫做‘欲|望’”
“欲|望”宋乃川重复这两个字,“竟然有这样的店?什么样的愿望都可以吗?”
“什么样的愿望都可以,但是要支付对等的代价。因为没经过对等的付出的获得,生灵是没有办法理所应当地享受的。所以你不要轻易开口,一定要想清楚。你能走到这里来,说明你的未来必然会和我有交集的。”女人杯中的烈酒已经饮尽了,她随手又斟了一杯,浓烈的酒香在空气中弥散。
宋乃川想见到哥哥,想回家,想让黑曜石场上的人类不再受尤特蓝克族的奴役,这些都是他的愿望,真的都能够实现吗?但他听到女人这样对他说,他冲到嘴边的话又吞了下去。
“我来看看你的欲|望吧。”女人忽然贴近宋乃川面前,将纤细白皙的食指轻点宋乃川额头,宋乃川觉得额头微凉,兰芷般的气泽扑面而来。女人微笑,那仿佛是如来对待众生一样的微笑,她说:“你最渴望的是自由。”
宋乃川愣在那里,他没有想过问题的答案,一脸困惑。一直以来,宋乃川都活在枷锁之下,那枷锁不是他自己选择的,也不是他自己造成的,而是客观的没有办法的束缚,他的放达他的潇洒也是枷锁之下的放达潇洒,绝对的心灵自由离他太过遥远。
世间太多的人都是如此,不论是否自知,太多无形的束缚让人不能够从心所欲啊!
“要我达成你的愿望吗?”女人悠然地斟了第三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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