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告诉景秀若是有事找他,可以到城南水云居来,那是河图在京都的宅邸。
景秀笑着点头,在一众丫鬟的搀扶下下了马车,回到丞相府。
送走景秀,河图无法掩盖的喜悦从嘴角泄露出,他一边仔细擦拭着自己身上的雨水,一边吩咐世纯为苏幕痕的生辰准备一份大礼。
苏家掌控着天下的经济命脉,是朝廷财政的重要支柱。长久以来河图都想和苏幕痕打好关系,但苦于苏幕痕行事向来比较低调,只在朝廷一些重要事件中露面,自己在众目睽睽之下公然接近苏幕痕难免遭人诟病,一直没有好的时机。如今正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有钱能使鬼推磨,与苏幕痕结交百利而无一害。
“王爷,你当真要去吗?”
“当然,你有什么异议?”
坐于车内的河图当然不会注意到世纯若有所思的表情,世纯回答没有,继续驾着她的马车。
她知道自己的提问只是徒劳,必然得不到想要的答案。仰望天空,那阴沉沉地灰色恰如此刻她的内心。
是风雨过后迎来了天晴,还是晴朗注定躲避不了阴雨?命运的齿轮又被拨回原点,等待她的会是什么?
景秀一瘸一拐地走回自己的房间,琼玉站在门口看见景秀的狼狈模样,急忙上前来扶着她。
“小姐,你的腿怎么了?”
“没事没事,稍微扭了一下而已。”
虽然景秀说没事,琼玉压根不相信她的话,坚持要检查一边。
她把景秀按在椅子上,褪去她的鞋袜,查看起她的脚踝。如景秀所说她的脚并无大碍,只是稍微有些红肿,贴副膏药明天就可以活蹦乱跳的了。
可琼玉还是说要请大夫来看看,景秀觉的她那是小题大做,摘一颗葡萄扔进嘴里,否决了她的提议。
“可是小姐…”
“你也知道我是小姐?我说不用就是不用,好了好了,你去给我弄点吃的来吧,我都快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就在景秀与琼玉讨论要不要请大夫之时,老爷房里的家丁过来传话,让景秀速达老爷房内,老爷有话和她说。
“爷爷可说了是什么事?”
“这个小的不知,小姐也别为难小的了,速速前去就是,莫让老爷等的急了。”
景秀感到疑惑,最近爷爷忙于朝政,连她的作业都不太管了,能有什么事要特地喊她去一趟呢。
难道是幕夏的事被爷爷知道了?
顾景秀替他人担心分明是多余的,不如多担心担心自身。顾丞相是在散步时听到家里几个丫鬟在一起七嘴八舌的议论,才好奇地把她们叫过来问一问她们的谈话内容。
丫鬟们告诉顾丞相,她们看到送顾景秀回来的公子相貌英俊,议论着他会是哪个王侯将相,是否是顾景秀的情郎。
“爷爷,找我有什么事啊?”丝毫没有意识到事态严重性的景秀随性地往椅子上一坐,翘起了二郎腿。
“你看看你可有些女儿家的端庄,成天嘻嘻哈哈的成何体统!”
听了爷爷的斥责,景秀把腿放下来,别扭的坐出了一个大家闺秀的样子。
“我问你,你今儿去哪儿了?”
“没什么,随便出去逛逛啊。我可买了不少的好玩意,其中就有指…指谱,弹琴用的指谱。”景秀一个大喘气才把话兜了回来,差点就说漏嘴说出了指南‘曾’。其实她还从麦壳那儿顺了一个圆筒,目前还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准备后天送给苏幕痕。
“是吗?那…是谁送你回来的?”
顾丞相的小眼睛里闪着光,官场混迹几十年,在识人知人这方面他可是精明的很。景秀哪是她的对手,这个老谋深算的狐狸正在辨别她孙女小狐狸说的每一句话是真是假。
“这个,在路上崴了脚所以雇了个马车回来的。”
渐渐察觉到气氛不对劲的景秀谨言慎行起来,深怕一个不小心就着了她爷爷这老狐狸的道。
“是吗?我怎么听说是一位公子送你回来的?”
“哪有?”景秀捂嘴笑着,心中却咒骂是哪个嘴上没门的丫头说漏了嘴,让她知道了非扒了她的皮不可。
“马车夫确实是个男的,一定是长的比较好看让丫头们误会了。”
“是吗?”顾丞相显然不相信顾景秀的解释,他盯着顾景秀想从她的脸上找到一些破绽。
景秀知道自己爷爷的本事故意躲着不看他,“爷爷,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哦。”
“慢着,景秀,马上清河王的寿宴就要来了,你应该懂这其中的意义,既然当初名声是因为这个坏的,也是时候挽回了。你要好好准备,不要落了闲言碎语在外面,爷爷不求你能嫁给什么达官贵人,可你也要争口气,不然以你现在的样子,谁敢娶你呢?你也不小了,该为自己打算了。”
景秀站在门外背对着顾丞相听完了他的话,她何尝不知道爷爷所说事情的道理。
以前她无欲无求,生活过的随性洒脱,不在乎外界的流言蜚语,因为她还没有想过为自己的将来打算,因为值得她付出的人还没有出现。既然现在那人就在咫尺眼前,她怎么会不珍惜让机会白白从手中溜走呢。
景秀回头,极其认真地让爷爷放心,这个老人为她操劳了一辈子,听到这句话时,脸上露出了由衷的欣慰,这比在官场上的风光要重要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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