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过后,燕大的校园内显然还没有完全从七日长假的氛围中退却热度,最为鲜明的特征便是教室里上座率不高。
教师们似乎早已习惯,一般也很少点名。只要不会背到让教务办公室的老师给查到,学生们乐得晚回来几天或者干脆在寝室补眠!
因为假后第一天正好是星期五,燕大依照以往规矩,索性多放出三天的假期,东儿十月九日晚上才回宿舍去住。回去的时候宿舍里只有剑南在,见东儿回来很是兴奋:“东东,你回来了?我们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不来?”东儿疑惑地看着对方,“你们为什么会认为我不来?”
张剑南提醒道:“你忘了和小西之间的不愉快了吗?”
这一次东儿彻底愣住了:“我们发生过不愉快吗?”随即想到了临近十一放假前在宿舍哭泣的小西,不由释然:“那天算不愉快吗?小西没考好也不是我造成的,所以责任自然不能有我来付。她如果真的不及格,我也只能表示同情,难道代她去考试吗?”
一席话说得张剑南瞠目结舌:“可、可是……东东,我觉得你的话没有什么错误,但是怎么听着这么难受呢?”
东儿又想了想自己刚才的话,还是觉得无懈可击,便笑了笑:“我不这么觉得,就可以啦!”
当晚,王小西同林佳北回宿舍之后没有再提上次的事情,和东儿有说有笑,似乎早已忘记了曾经的不愉快。
不过假期过后,成绩终究是出来了,王小西的英文诗科目果然挂掉。燕大历来的规矩,为了鞭策这些骄子子中的骄子,历来把持严进严出的原则。因此新生入学的月考不及格的话,教务办公室会发出劝退的通告,当然这只是给考生一个必要的警告,不会真的把学生撵出去。
因此王小西收到劝退通知的时候,并没有太激烈的表示,宿舍姊妹自然认为她想开了,如果着意劝慰的话,反而引起她的羞窘,就当什么都没发生。
十一过后,学校社团活动蓬勃发展。报馆内的成员陆续知道顾吾涯已经接受采访的事实,欢欣不已。毕竟能大破老教授数十年来坚持的习惯,这不得不说是新闻媒体领域的一次突破。想来这一次的报纸要加大印刷量了。
然而正当众位同仁庆幸的时候,达成这一次采访人物的林东韵同学却一脸平静地出现在报馆办公室中。
“林东韵,你来了?”此时临近中午,报馆内只有崔岩和正在学习划版的方知晓。看到东儿进来,知晓自然笑着打招呼。来北京已经一个多月了,他已经大方很多,普通话较之刚刚入学时的发音不清,也好了许多。谁知东儿只是笑着对他点点头,便转向崔岩:“馆长,我有事情和你谈。”
崔岩凝视东儿片刻,似乎已经看出了她此行的目的,指了指面前的椅子:“坐吧,正好我也有话和你说。”
东儿坐到崔岩对面,平视对方的双眼:“崔馆长,你想说什么呢?如果是和报馆有关的话题,我想就没有必要提了……”
“而除去有关新青年的话题,我们就更找不到共同的话题了,对吧?”崔岩打断她的话,薄削的唇角竟咧开一道笑容,“林东韵同学,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应该是来辞职的。”
话音甫落,刚刚端了两杯水进来的方知晓先愣住了,林东韵要辞去社团工作?他刚刚找到一点交集,就这样要被抹去了吗?知晓一个人站在门口彷徨的时候,猛然接触到崔岩投递过来的严肃视线,忙端正态度,将两杯水放在了崔岩和东儿面前。饶是拼命稳定情绪,还有几滴水溅落到桌子上。
东儿在听到崔岩的判断时,也愣了一霎,但随即缓和面色笑道:“是的,你想的没错。既然你已经想到了,那么再见!”
“等一等!”崔岩摆摆手,阻止林东韵要站起来的动作,面色冷凝,“林东韵,我知道没有必要和你绕弯子,我们直说吧!这一次关于顾吾涯教授的采访事件,你认定我是一个很有心机的领导,所以已经对我产生了成见。是这样吧?”
女孩点了点头,崔岩不以为忤,竟然笑了:“该让我说你什么好呢?是被父母和教授们宠坏了的小公主?还是任性使气、还没有成长起来的傻孩子?林东韵,我可以同意你的请辞,可……”话未说完,就听到办公室那一头的响动——两人转过身去,发现竟然是方知晓划版时不注意碰掉了板尺。此时始作俑者连连道歉,但是眼神却出卖了他内心的惶恐。
崔岩刚刚的话显然还未说完,他没有理会知晓那一边的忙乱,继续说道:“可是,林东韵,既然你今天能亲自登门来向我本人请辞,就说明你是对自己非常认真对工作也很负责的女孩!想必你已经听说过燕大校内社团的复杂——甚至可以说内部纷争的杂乱,所以我也就没有必要再废话了!不过提醒你一句,身为社会人,就必须融入社会。历史证明,不肯随波逐流的人只能被汨罗江冲刷掉,难道你父母将你培养成人,就希望看到这样的悲剧吗?而历史上那些真正成功、掌有话语权的人物,哪一个不是从这样的社会冲锋而出的呢?林东韵,做人不可以太理想化,虽然每一个人的头脑中都可以有属于自己的理想国,但是理想毕竟不是现实,做什么事情不要想当然了!我可以明确告诉你,如果在报馆这样宽松的环境你都不能容忍,毕业之后任何岗位你都会无疾而终!”
话说到后来,已经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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