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十七日是林东韵十七岁的生日。林家的规矩是孩子十八岁以前不准操办庆生,只给母亲打个电话报声平安,听长辈说两句话就可以了。所以一早起来,东儿算准了时间,拨通了国际长途。
母亲仍然是语气平和地问了她一些最近生活问题,要她注意休息劳逸结合之类的话。
而为此特意推迟了回忆时间的父亲,倒是显得非常兴奋,说还有一年自己就功德圆满了,日后女儿的路还要她自己选择。
当天中午,钱屏翳左手拎了一只超大号的加菲、右手却捧着一束百合,在燕大校园师生的万众瞩目下走进了悯园餐厅。
早已接了电话等候在此的东儿看屏翳如此怪异举止,也不由愣住了:“三哥,这些都是送给我的吗?也太不搭调了!”
钱屏翳重重坐在东儿对面,将一人多高的加菲推到东儿面前:“十八岁之前最后一个生日,怎么说也要给你预备一件毛绒玩具吧?”
东儿笑着抱过加菲,果然非常喜欢:“谢谢三哥!你放心,从十七岁到十八岁这一年中的365天,我一定会真心每一天,痛痛快快地挥霍青春!刚刚爸爸给我打电话,也是这么指示的!”
钱屏翳看着女孩朝气蓬勃的双颊,心下为沧海叹息,林家两个孩子的成长经历太过不同,沧海小时候被管得过激;到了东儿林家父母却完全放任自流,让她竟成了被宠坏的小公主!
“那百合有什么说法吗?”东儿将加菲放在了自己身旁的椅子上,因为太过巨大,橙红色的脑袋竟然高出东儿一个头。
“这是沧海嘱咐我买的!十七岁,人生的雨季,也是最美好的时光。所以他说无论如何也要送你一束花!”
东儿接过百合,满满一捧洁白如玉的花朵,花瓣上还流动着露珠,顿时百合的馥郁香气让她沉迷:“这还是第一次有人给我送花!”
钱屏翳无声地观察东儿的神色,叹息一声:“看来妞妞是真的长大了……”
东儿忙放下百合:“怎么?”
“还会有人给你送花的,恐怕到时候你接到的鲜花太多,就忘了我和沧海这两个哥哥喽!”
屏翳答非所问,却让东儿猛然间想到了这段时间程威的纠缠,心中无来由一阵烦躁,掩饰地笑了笑:“怎么可能会忘记你呢?忘了我自己的哥哥,也不会忘记你这活宝!”
但是这番掩饰显然瞒不过对方的火眼金睛,屏翳正色道:“过生日要高兴,不许想那些扫兴的人!”
东儿立时明白,但也不想再为这事说些什么,她转身将百合放在加菲怀里,再回头时脸上已没有丝毫阴霾:“是,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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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月考在第一场寒流入袭北京的时候落幕,这一次新生们终于见识到了几大名捕的威力。据说当年楚梓老师就是从四大名捕提升为六扇门总管,继而号称灭绝师太!这次学生们才真正体会到他灭绝的效率!
燕大历来的风气,月考的通过率远远低于期末考试,之所以设立月考,就是为了督促学生们不要遗漏了细小的知识点。而期末考试如果不及格的学生太多,势必会影响到全班重修的严重事态。
所以进入燕大第一学期,对于刚刚结束高考的学生们,仍然是一场不小的洗礼!九月、十月、十一月,便是传说中的黑三月!入学第一月挂科的学生,无疑会收到劝退声明,这其实并不算什么。因为十月才是地地道道的当头棒喝,也是老师们“秋后算账”的最佳时机。任课老师会设置细小如芥子的知识点,将上个月给出的“情分”找补回来!入冬后的十一月,甚至被往届燕大学生称为“白色恐怖月”,因为如果连续三个月挂科或者挂科达到五门以上,学校教务部将毫不留情地将学生开除学籍!
所以毫不例外,成绩发布到的时候,学生们不由倒吸一口冷气,程威竟然连挂三科,看样子学习委员他是做不成了,不劝退已经不错了!
有些学生对自己莫名挂科表示不满,闹到了不大出面的班主任叶老师那里!叶老师也是燕大学生,去年刚刚硕士毕业,在看到同学们充满怒气的言行,以及甚至颇有几分孩子气的“查卷请愿书”,简直是哭笑不得。让她怎么说呢?这里是大学,已经不同于讲究公平严谨的中学时代?刚刚参加工作的她还有些说不出口!
班干部还处于试用阶段,程威在众人的视线中消失三天,终于向班主任和班长提交了辞职申请。叶老师什么也没说,拍拍他的肩,要他继续努力。没办法,事实就是这么残酷,在燕大,最大的笑话就是某人站在高处,大声喊一嗓子:“我学习很好,我是某省的状元!”
状元多了,便要适应一种多元化的生活学习方式。对于不及格科目,程威虽然心生怀疑,但是也没有胆量真的去追查成绩。死缠烂打一个女孩,他敢;同教务处教导主任叫嚣,他想也不敢想!
东儿在听说班里成绩的时候,就明白了这是楚梓在施力,不过单凭他一人,恐怕不能起到这样的效果。她不打算去问楚梓,管他呢?有人出面帮忙,有人为她奔跑,她只管做自己感兴趣的事,珍惜喜欢的人,这就够了。
不动声色地关闭校园网,东儿虽然对奖学金没有追求动力,但是优秀的成绩无论如何还是一件令人快乐的事情!
“东东,帮我看看眼睛画得怎么样?”正在此时,林佳北转过头来,面向东儿眨了眨眼睛。整个下午她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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