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道旁的匆匆一瞥,是前世注定的缘分。那么再遇、三遇,及至共事、相恋,讲师修炼了多少世,才得来的缘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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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一新生必须住校,这是燕大历来的规矩。林母虽远在国外,也打来电话,要东儿大一时必须住校,体验宿舍生活。
东儿倒是并不排除住集体宿舍,毕竟燕大的宿舍也是全国最早那一部分学生公寓试验点,并不委屈了这些新时代的大学生。
交过学费、打了饭卡,东儿获得一个今后四年要一直使用的号码。学生公寓区在学校南部的稚柳小区,是十几幢白色小楼。当时正是“421”工程落实的关键时期,燕大作为首屈一指的校园,软件硬件自然不落于人后。燕大的学生宿舍的舒适程度在北京市内都是拔头筹的,四人间的布置,上面为床铺,下面衣柜和为预留电脑位置的写字桌,桌上带有伸缩板,可以放置临时物品——这种布置后来为很多学生公寓所学习,只不过这些学生公寓的面积没有燕大学生公寓面积大而已。
东儿是最后一个进入寝室的,因为去晚了,所以只剩顶层的宿舍了。在楼下和传达室的阿姨签到时,才发现那三位已经到了。有没有好床位这种事情,东儿并不关心,只要今后大家能相处融洽,便是最好不过的了。东儿一贯不喜杞人忧天,自幼便是乐天派,就是有惊天大事,她都能照样吃饭睡觉——这是林家父母教育儿女上着意培养的,毕竟经历过一场惨绝人寰的风暴,能在危难到来时,吃得下饭、睡得着觉,便是最佳的应对策略。
走到门边,就听到里面的聊天声音,东儿有些微错愕,难道室友刚刚见面就已经一见如故了吗?深吸一口气,保持笑容地推门进入,却看到寝室之内竟然“济济一堂”!
靠近门的洗手间里,有一对男女正在水池处一边说话一边洗着什么,发现东儿进来,忙探出头来,很明显是学生家长。东儿向他们笑了笑,问了声“叔叔阿姨好”,那两个人略微带些南方口音地说了几句。
再向里走,有两个女生坐在椅子上,身边各自围绕了几个成年人,正在嘱咐着什么,见到东儿走近,也向她看了过去。而靠近阳台的窗边,也站着一位老人和一个女孩,此时也看了过来。
东儿有些尴尬,她不是很喜欢这种场面,所有人都围着她,就如同是看动物园里的熊猫,此时她有些后悔一路上的拖沓了。
显然大家是在等她做自我介绍,东儿心中无奈,为什么最后进来的这一个要率先做自我介绍呢?显然这三个人已经有些熟识了,虽然话语不多,同时都在等待着第四位到来者。
“我叫林东韵,以后和大家就是室友了,请多多关照。”东儿微微欠身,同时等待着其他几位做自我介绍。
在窗边站着的女孩率先笑了:“你好我叫王小西。”她的声音很甜,后来东儿才知道她是音乐特长生。
坐在椅子上的两个女生也走上来,其中一人还拉了拉东儿的手:“张剑南。”声音干脆利落,看得出是一个很爽快的女孩。
“林东韵同学你好,我和你同姓,叫林佳北,以后还请多多关照。”虽然她的普通话很好,但是以江南为第二故乡的东儿还是立即听出了她的吴越口音。林佳北螓首蛾眉,像极了古典簪花仕女图上的折花自珍的江南女子。这样的美女,应该生活在雨雾弥蒙的江南朱阁之中,偶或操琴为乐,奏一首凤求凰,期待着属于自己的翩翩书生。不知怎么,东儿总感觉她是穿越到现代校园来了。
见到林佳北的那一刻,东儿很自然地想到了嫂子徐展眉,那位据说在十年前名动燕大校园的校花,在若干年后的几位校花见到徐展眉照片之后,不敢再自称校花!但是林佳北可以,她的美丽绝不逊色于当年的徐展眉。
及时发觉了东儿的失神,林佳北明显对这种情景驾轻就熟,她微笑着在东儿眼前晃了晃手指:“林东韵,你是北京人吧?”
“是呀”,东儿及时回神,不过她并非为对方的美貌而失神,“你是苏州人吗?”
“我是杭州人,家里离西湖很近。”
东儿点点头,刚才在卫生间看到的那一对夫妇的眉眼略微同她有些相似,明显是林东韵的父母了。
见寝室内忙忙乱乱的,东儿找了个理由避了出去,毕竟看到人家的父母不远千里来送,而自己的父母哥哥都远在大洋彼岸,心里就有些不是滋味了。
从楼上下来,沿着稚柳园的东侧一直走,便是稚柳小园。或许是为了让同学们在学习生活之余,能有一份闲适的惬意,所以尽管主教区有历史悠久的荷塘、湖亭,但这里仍然修建了一座小园子。
今天没有风,所以湖面如鉴,只有湖中顽皮的鱼儿偶尔泛起三两片涟漪。湖边上垂条翠柳依依抚弄着睡眠,遮出大片阴凉。刚刚开学,还有很多学生没有回来,而新生更是无暇观赏此间景致,空旷的稚柳小园显得更加寂寥了。
东儿站在湖边,默然有顷,想念幼时父母还未出国的情景。那时候,她很喜欢自己的家。小学离家很近,只有一站地,东儿有时更喜欢同接自己的父母步行回家。那时候的家,在东儿的印象中是淡淡地橘黄色——温暖的色调,给了她温暖的感觉,所以也就留下了温暖的回忆。
“同学,你好!”突兀的一个声音打断了东儿的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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