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0年年底,由楚梓牵头,方知晓代表新新青年报馆,正式宣告同荷雅广告公司合作,并且在楚梓的授意下,双方举行了隆重盛大的签约仪式。
一时之间舆论甚嚣尘上,褒贬不一——夸赞之声有之、责骂之声亦有之。对此方知晓洒脱一笑,全不在乎。只是作为双方订阅的额外条件,方知晓要求解决一个人的户口问题和入学手续——他要凭只身之力,改变妹妹的命运。
2000年1月,广告公司股份甫一上市,便遭遇百年不遇的大跌特跌。于是各大财经报刊的记者开始各显神通,一下子从各方冒出的所谓专家学者也大多摇头晃脑指点大盘,他们的观点总结起来很好说:第一,以荷雅本职来说,餐饮不适合转行入广告业进而股份上市,尽管这家餐厅开在了燕大;第二,以方知晓本人来说,就其家庭,其人不适合搞经济,更不应该拉着一个商业化的报馆投身广告业,尽管方知晓是燕大学生!
这个世界就是如此疯狂——指手画脚的人比比皆是,真正去做的人少之又少。但是,前者觉得自己拥有足够的智慧和资格,去批评后者!
方知晓盯着电脑看了半天,屏幕上一片刺眼的绿色。已经三天了,仍然没有一点起色。方知晓站起身直接关上显示屏,拿着手机走到窗边,拨通了楚梓的电话:“喂,楚老师,您好,我是方知晓。”对着话筒正要去形容股市涨跌的情况,却听见对方一个字“等!”
方知晓皱了皱眉头,他明白楚梓的意思,当下干脆说道:“是,我相信您,我等!”
“好!”楚梓轻轻蹦出一个字,便挂断电话。
此时他身处荷雅的凌霜居中,一脸闲适地半坐半躺在美人肩上,不时地抬手拿起一个小茶果扔到嘴里,再瞥一眼院子里烦躁抽烟的男人,满不在乎地摇摇头——抽烟的人正是荷雅的大老板何涯。
终于何涯在外面站久了,搓手跳脚地走回屋里。他身上只穿了一件蓝黑色羊毛衫、一条牛仔裤,能在外面站立两个小时,已经很不容易了。没好气地看了一眼老神在在的楚梓,何涯抢过他面前的茶点,跑到暖气旁靠着:“你不是说没问题吗?现在又怎么解释?”
“我只能分析,不能操纵!”楚梓实话实说,突然冒出一句:“不是还没破产吗?”
“破产?老子开公司不是为了破产玩的!”何涯气急败坏,“凌霜,你可不能玩我!”
楚梓皱皱眉,一言不发地起身,走进一旁的衣帽间。等他出来时,已是一身深咖色羊绒冬衣,他冲着何涯点点头,径直向外走去。
“喂,你干什么去?”
楚梓语气平淡不见怒意:“回去!既然你不信我,那么我无话可说!”
“别别别,楚老弟,我错了!”何涯这才想起了楚梓的脾气——在楚梓的专业领域内,是不准许外人置喙的。几年前他就是听从了楚梓的建议,在燕大校园南区开设以高档餐饮为主的荷雅小筑。虽然初期不甚盈利,但是经过几年的苦心经营,竟然已经成为燕大校园内一处标志身份的高级餐厅。
楚梓轻轻摇头:“我没生气,只不过不喜欢你用质疑的口吻和我说话!你把心放回肚里,有我在,你想倒闭都难!”言毕转身离开。
尽管语气嚣张,何涯倒是没来由地松了口气,太久没有合作,他险些忘了,楚凌霜才是经济领域的霸主,他确定的事情,几乎是板上钉钉无可辩驳。
春节过后,股市的走动,再一次印证了楚凌霜的笃定话语。荷雅的股份猛然回弹,且一路飙升,瞬息之间,社会舆论来了一个180度大转头,再次由原班人马上演一出赞颂荷雅广告传媒的歌舞闹剧!搞得方知晓连连摇头:这个社会上永远不缺少的,恐怕就是跟红顶白之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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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段时间,在方知晓的社交圈内,所有人都说他是春风得意马蹄疾。不仅手下的报馆盈利暴增,他本人更是抱得美人归。
几乎方知晓出没的地方,雷傲雪都要跟在左右!
雷傲雪这个女朋友的出现,让先前目睹方知晓苦苦追求林东韵的朋友都瞠目结舌,崔岩更是真的跌碎了眼镜!
于是之,所有了解内情的朋友,都将视线投注到林东韵身上。可惜让他们失望的是,女孩依旧我行我素、淡然世事——至少在表面上!
有时候,方知晓会带着雷傲雪,莫名其妙地出现在东儿面前,东儿只会回以一笑,甚至还会和傲雪聊些悄悄话。女孩的言行,让知晓无端恼火。
那一段在外人看来最得意的时光,其实是方知晓自身认定的黑暗时代。他一边强迫症式的带着“女朋友”去刺激东儿,一边又深深懊悔自己的小人行为!
直到春节前,股市的波动、爱情的不遂,让知晓觉得自己,有如丧家之犬。
春节前,方知晓要回家里接妹妹来北京上学,雷傲雪提出随知晓同行,顺便去拜望伯父伯母。
方知晓坚决摇头,雷傲雪执意坚持。一番争执之下,刚刚自以为收获爱情的雷傲雪绝难料到,会听到男友这样说:“傲雪,我们分手吧。”
“为什么?就因为我要和你回家吗?知晓,我早就知道你家境不丰,我和你回去绝没有探查你家经济条件的目的,只是想拜会伯父伯母。你不高兴的话,我不和你回去就是了!”率先投入爱河的人,无论之前多么高傲矜持,面对爱情都会缴枪投降、尊严尽弃!
方知晓轻轻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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