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说,叶风别了老者,沿山路北下,一路疾驰,下山亦是雪谷,不觉间腹中已是饥饿难耐。叶风停下脚步,抬眼望去,但见空中三三两两的兀鹰,不住地打着盘旋;远处群山绵延,不知何方才是尽头。想来今日离开已不可能,因此眼下急需找到食物与栖身之所。
只见叶风,一动不动地仰卧在雪地之上,那兀鹰也是蠢得可怜,徘徊多时,蓦地里一头兀鹰扑将下来,向叶风额头上啄去。叶风虽双眼紧闭,但心神外放,就在兀鹰即将落下之时,掌上挂风,奋力击出。兀鹰见他身子一动,知道危险,急忙扬翅上飞。
说时迟,那时快,兀鹰想逃之时,掌风已到,登时毛羽纷飞,落了下来。只见少年一把抓住,那鹰双翅乱扑,极力挣扎。如此反复多次,捉了三只兀鹰,再无其它上钩,少年方才作罢。又寻了干柴,从怀中取出火石,生起火来。
火焰的高温烘烤着鹰肉,少年食量很大,但吃得并不快,每一口鹰肉进了他的嘴,都要经过仔细的咀嚼才会咽下去。他并不是在慢慢品尝鹰肉的滋味,事实上这些鹰肉也并不可口,甚至有些生硬;他是想把食物中的养分尽量吸收,让每一口食物都在自己身体里发挥最大的能量。
长久生活在深谷中,少年知道在这个季节,并不是每一天都会这样的运气,倘若大雪连绵几天,吃了一餐后,永远不知道第二餐什么时候可以吃到,所以他决不能浪费每一口食物。叶风把最后一根肉丝干净地吃完之后,才满意的站起身来。
在荒谷之中,寻找栖身之地也是一件相当不容易的事情,绝对不能忽略一切可能出现的危险。叶风继续前行,边走边寻找着合适的休息场所,行不多时,天候骤寒,铅云低压,接着天空竟飘下了一片片的雪花。
叶风并不着慌,复行数里地,但见右手边山壁凹了进去,紧走几步,近前一看,宛然是一个山洞。山洞两米多高,内部虽小,却也有五六平米,洞口背对盛行风向,洞中积雪甚薄。叶风走进洞内细细检查,倒真是个极好的安身之所。叶风清了清地上的冰雪,转身而出,寻了一些枯草干叶,铺在地上。眼见天色越来越暗,雪势渐大,索性和衣席地而卧。
躺在冰冷的地上,叶风却无法冷静,回想二十年谷中生活,或是辛苦,或是喜悦,如今竟都是不舍。爷爷执意要我离开,我自当遵从,可外面的世界是否当真如爷爷所讲那般精彩。倘若我内功大成,达到融合自然的境界,睡眠之时,将热气尽数收于体内,又何须再寻这山洞,所以纵使入世之后,我也不能放松修习。少年辗转反侧,一会想到这儿,一会想到哪儿,昏昏沉沉,也不知过了多久方才睡去。
恍惚间,叶风只觉得洞内放亮,微微睁开双眼,向洞外望了望,洞口已经落了厚厚一层积雪,雪花还在不停地飘落着。叶风起身走出洞外,深吸几口凉气,顿觉神清气爽。定定望着东方,心里充满了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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