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词儿叫“圆谎”,意思是说用语言把自己曾经说过的谎话在人前变质为事实,至少可以证明自己只是因为不明真相,而并非故意说谎!
但事实上,圆谎无不是以另外的谎言去弥补,或者掩饰修葺先前的谎言。长此以往,一个接一个谎言将会层出不穷,而谎言说多了往往也的确会成为某些真理!然后,说的和相信的,必然会抱在一起堕落万劫不复!
不过谎言也分多种多样,最可笑,最无耻的一类就被称为“善意的谎言”!比如当一个人沉湎与死去了亲人的悲痛中,有人会以“还有人死全家”去安慰,这种善意的谎言本身就充满了讽刺!
也有人说我吹毛求疵,断章取义,甚至数典忘祖。凡事总是见仁见智,但我觉得至少有必要明白自己究竟在说什么。因为经验告诉我们,代价未必是马上就要付出的!
在雪溪眼中,这就是世人大致的存在状态。谎言的输出口并不在乎自己的话会造成多恶劣的结果,只要得到眼前希冀的利益就行了。而那些到死也未必明白真相的人,他们早已习惯了吃苦受罪,麻木了感官,忘记了人活着是可以活得更好的!
雪溪一点也没把朝廷放在眼里,那外强中干的庞然大物,不过是他对待特定敌人的武器而已!
当然,他也明白人和人之间无非总是互相利用。但和朝廷做生意,只是很难银货两清,不留后患罢了!
如果说雪溪不想让天下太平,让百姓安居乐业,那实在是冤枉他了。因为他根本谈不到想对天下如何,那是他根本不曾想过的问题。因为他始终不能对人世燃起希望,因为所有人的希望都在自己以外的人身上,可从没去考虑别人又凭什么为自己努力实现什么希望!
雪溪并不会把这些话宣之于口,不是不敢,只是没有那个必要和心情。
高廉率领大军和蛮兵对峙数月,双方仅偶尔有些小打小闹的**般交手。而其他地方的战况却是愈演愈烈,许多边陲城镇相继失守。
而且老皇帝突然病逝,太子暂时登基,却没料到还没等高廉造反,各地已经有不少拥兵自重的野心家接连自立为王。索性新皇连施德政,对朝中曾经异己也并未加以迫害,而且择优擢升,因此情形暂时还算稳定。
不过谁也都明白,地基已经挖空了,上面的高楼大厦越是金碧辉煌,也就越是毁灭的彻彻底底。这一切,虽然雪溪始终不曾离开义侠山庄一步,但却也都清清楚楚!不过那些成天望眼欲穿,巴望着他可以给全江湖指出一条明路的家伙们,早都急的如同热锅上蚂蚁!
转眼冬去春来,万物生机盎然,却不免令人有一种躁动不安。
侵略、反叛接连不断的出现,分分合合成为了乱世野心之辈彼此最常经历的过程。
严阔海暗中带领天心教逐步蚕食武林正道。除了义侠山庄,不愿委身邪魔外道的人根本别无去处。
几个月下来,义侠山庄内外借拜访为名,实则寻求庇护的武林中人早已人山人海,但雪溪对一切似乎根本无动于衷。整个山庄里,真正可以随时见到他面的人并没有几个。而只要他们提起外面发生了什么,雪溪便也立刻哈欠连天起来,让人极为无奈!
坐在房里看着母亲为自己缝制新衣,雪溪难得享受到这份安宁祥和。一旁青绦和紫苏无事可做,只好百无聊赖的对着棋盘无可无不可的打发时间。
听到有人敲门,四人面面相觑,紫苏当即站起去开了房门,而来的却是邵秋风和雪裳师徒!
“大奶奶,姑娘!”
“嗯!雪儿可在?”
“大师父?我在……”
听到是师父的声音,雪溪当即走过去从另一边搀扶师父来到桌前坐下。而见到二人,雪母也当即放下了手里的针线活。
稍稍客气两句,邵秋风拿起篓中即将做成的新衣,上下打量一番:“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雪儿,还记得这首诗吗?”
雪溪心里暗暗烦恼,可也只好点头:“当然!以前每次我要从三仙岛回天山,三……师父总会对我念这首诗,让我不要忘了早点回来!”
邵秋风听了脸上显出慈爱的笑容:“嗯!没错!母子之间的情感,是这世间最牢固,最不可断绝的。无论走多远,走多久,心里总难不去惦记!我们虽非你生身之母,但你对我们姐妹来说始终就好像自己身上掉下的肉一样!所以身为人子,雪儿你也该理解为人母亲的一番苦心啊!”
“是啊!不过,难道我对娘和大师父还不够孝敬吗?”
“但天下间还有无数母子正在受苦受难呢……”
雪溪心里无奈苦叹,暗想话说着终归还是回到了原地。但他势必不能像对别人一样对待师父,几个哈欠就可以打发掉。但想说什么,却也找不到什么可说的。
半晌,邵秋风看着爱徒轻轻摇头叹气:“按道理,雪儿你如今有了生身之母,有些事别人不该多说!但雪儿,你身为武林盟主,可你看看现在的武林已经成了什么样子了?”
雪溪对这些事向来一听就烦不可耐,此时脑子一热忍不住冲口而出:“大不了我就不当这武林盟主了还不行……?”
邵秋风听了一愣!雪母忙一把扯住儿子衣袖:“这孩子,胡说什么……”
虽自知有些口不择言,但雪溪脸上却满是不平之色!
良久,邵秋风缓缓叹息:“雪儿,我知道自从下了天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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