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走好天堂路
之秀出院后，零校长只抓学校课外教学工作。学校教学和日常工作都由副校长漫丽云抓。自己想尽一切办法，使之秀早日恢复健康，每天按时接之秀上下班。晚饭后，利用半个小时教冰花吹竹笛或拉二胡，让之秀精神放松，身体得到休息。饮食干稀搭配，少吃多餐。天天用保温饭盒把参汤、鸡汤、鱼汤、甲鱼汤带到学校，中午喝。晚间热水泡脚。尽管这样，之秀愈来愈瘦。没味口，百川做什么饭菜端上桌，吃几口就不吃了。百川非常着急。
一九七九年清明节。之秀全家去双方父母坟前祭祀回家后，之秀脸色苍白，呕吐。百川和女儿把之秀扶到炕上。贾伯父、厚伯母也过来了。百川马上给卫生所呼所长打电话。半个小时呼大夫、伞大夫、江伯母都来了。江伯母把完脉让呼大夫给打一针止痛针。然后让百川给杨乡长打电话，乡里赶快来车。去春江医院。百川用三轮车把之秀拉到渡口，抬到船上，船到对岸，百川把之秀抱到车上，呼大夫、冼助理、江伯母、冰花也上了车。陆书记、杨乡长说：时校长你安心治病，过两天我们去看你去！之秀点一下头。
下午三点钟到达春江中心医院，马上进行复查，胃癌已转移。深度昏迷，大夫马上进行抢救。百川拉着之秀的手不放，冰花哭着，叫妈妈。
天亮了，之秀睁开眼，声音非常低的说：百川、冰花别怕，我又醒了。瑶香玉走进病房，用勺喂老师鸡蛋糕，之秀边吃边说：这鸡蛋糕真香。瑶老师说：师娘，这是女儿早晨蒸好，从平林县坐早车给妈妈送来的。
之秀吃几口不吃了，拉着江伯母手说：女儿不能尽孝了，松开手，伯母落下眼泪。之秀又拉着百川的手说：我走后，你尽全力，争分夺秒，实现我们的梦想，改变家乡面貌，为乡亲造福。
冰花高中毕业去乡菊姨妈那里念大学。使我们的梦想后继有人。把我的骨灰撒在家乡长白山脚下，牤牛河边，让我天天看着家乡的变化。百川落着泪说：我一定按你嘱托办。之秀又摸着女儿冰花的手说：好女儿，听爸爸和乡菊姨妈的话。闭上眼停止了呼吸。百川趴在身上哭，冰花哭着，喊着妈妈。瑶老师把冰花抱走。江伯母拉起百川说：之秀走了，你不能这样，我们得料理后世。
江伯母、呼大夫把之秀生前喜欢的衣裤穿好，安祥躺在太平间，等待回家。
百川把之秀遗嘱转告陆书记和杨乡长。陆书记把时校长遗嘱转告平林县教育局局长和春江市教委主任。
第二天上午九点钟，时校长的遗体由家属、学校老师护送到春江江南火化场。时之秀遗体卧在大厅鲜花翠柏中。厅前方写着：时之秀遗体告别仪式。
参加告别的有春江市教委主任，平林县教育局局长，河口中心校领导和教师、学生代表。河口职业中专领导、教师、学生代表，河口乡政府领导和乡亲代表，时之秀生前好友。
告别仪式结束，参加的人都到时校长的家乡。冰花被瑶老师领到了中心医院招待所。晚间只有零百川护灵在大厅时之秀骨灰盒旁边。
天亮后，七点钟医院车停在火化场门外。瑶香玉和零冰花走进火化场大厅。零百川抱着时之秀骨灰盒，冰花和香玉陪着，上了医院的救护车。到了春江龙江飞机场。九点飞到沟塘屯上空时，参加时之秀遗体告别仪式的人早已等候长白山脚下，牤牛河边，各单位和个人送的花圈摆在渡口和两岸。摆渡船停在河心，船上放着零百川和女儿的花圈。挽联上写着：之秀花绽升天，爱人零百川。妈妈走好天堂路，女儿零冰花。飞机盘旋在山河上空，山下河旁的人群摆动白花送行，零百川、零冰花、瑶香玉走下飞机的云梯。把骨灰撒在长白山脚下，牤牛河边。
飞机飞走了，师生、乡亲手中白花放在牤牛河中，让朵朵白花永远飘浮在江河之中。
月亮出来了，天黑了，沟塘屯是那么静，鸟归巢，蛙潜塘边。
冰花在炕上睡着了。只有百川坐在之秀生前写字台前，思念、思念……夜深了，月亮透过玻璃映射在地上。百川慢慢合上双眼，趴在写字台睡着了。仿佛看见之秀笑吟吟地向他走来。他伸过双手，紧紧搂住她，抱在炕上。两人脸贴脸，热呼呼的睡着了。清晨鸡叫声把百川唤醒。他抬起头，睁开眼。只见阳光驱走了月光。心爱的人，却不见身影。百川眼含热泪，拿起爱人生前用过的笔，在教案纸上留下了思念的墨迹。
秀
你像春风，
吹绿了松林和山峦，
吹得梨花桃花开。
你像天上的云雨，
山庄久旱云中雨，
苗壮，人爽，鸟儿叫。
你像雨后的彩红，
缓缓悬在空中，
闪电般的散去。
你的永别，
林中百鸟啼鸣，
沟塘乡亲涕不成声。
秀
多少夜晚俯桌而眠，
多少夜晚，
看见你清秀的面容，
美丽的衣裙，
我是多么想梦中搂住你，
共度余年。
每次醒来，
都是两手空空。
不见人影。
只好拿起桌上的照片，
端祥，
久久端祥，
仔细端祥。
好像姐姐对我说：
百川，
好弟弟，
人总是要升天的，
走是永恒的，
是新生，
珍惜时光，
实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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