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谁的错,是谁该挨那一巴掌?
招手拦下一辆出租车,方才走路的闲情逸致半点不见,左边脸有肿起来的迹象,苏格格她此刻只想尽快回家去。前面一段路都没处可转弯,司机征得了苏格格同意,往回开到另一岔路口转了弯,急往前驰去。
车子开出去一段,苏格格探头去看窗外,不经意自后视镜里看到刚刚走过的那个马路牙子,有个人瘫倒在地上,刚刚只她和苏慕雪在,苏格格拳中揣紧,她是万万不愿再理苏慕雪一星半点的,可是……
可是……车子开得越远,苏格格眉头越是紧蹙,几次倾前了身去,终是一咬牙喊住司机师傅,大声道:“往回开!”
c大校庆,这所学校的前身据说是颇有来历的,原先是某个大官的私塾,延续了将近五代,到戊戌变法那会儿清政府倡导“师夷长技以制夷”,这所私塾被当时当家的族长改成了由洋人教学的男女混合的家族学堂,后来民国时候族长开放了学校,让周边的孩子也能入学得教,再后来那户人家没落了,学校被人买了下来,慢慢的就衍变成眼下的c大。说来也是挺长的一段时间,就算自c大正式成立来计算,也有七八十年,比很多学校的退休教授年纪还大,既然如此,校庆的活动自然就不会马虎了。
一早礼炮齐全,校门口摆满了盆花彩球,装点得好似有人要在学校办喜事一般,统统用了红色,彩旗飘扬,繁华扎成的拱门立在学校当口,自那穿过才是仿凯旋门式样的学校大门,一路上盆花不断,每一棵树每一株草都染了喜意,点了装饰。
她有些紧张,是很紧张,一连几星期未见,今天避不可避,只愿那人公事繁忙,不能来参加便好了。
身边人伸手过来覆住她发凉的双手,唇上带笑,那笑那样刺眼,尽管他掌心干燥温暖,她却觉得浑身直起鸡皮疙瘩,苏格格闭上眼睛将头转向车窗外,一双手像不是她自己的,麻木,独将那双手丢落在一边,她告诉自己,没有感觉。
校长早在一旁迎接,看到苏格格从车上下来显然是惊愕,可到底是见过大场面的人,那脸上的愕然也不过一闪而逝,极快便恢复了笑容。
苏格格一身极地雪白绸裙,露出两边圆肩,头发已长,足够盘起,白颈修长,手中珍珠提袋,微风起,绸纱撩动,佳人独立。在学校一向假小子惯了,这般打扮也不定有几人能认得出她,这也是她答应陪他出席校庆的原因之一,再有,就是她的自由,她答应与他三月,到时候互不相欠,各走其路。
与校长寒暄完又有各家股东,苏格格实在不耐这种应酬,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句去“洗手间”,孟宗少琥珀色瞳眸深深看了她一眼,只一瞬间,那钝刀般要剜人心的感觉便消失不见,他不变笑脸,边和旁人招呼,边叮嘱苏格格别走得远了。
那句话是显然的警告,苏格格懒得扯笑应付他,松开挽在他臂弯的手臂往礼堂外去。
手提包里没有唇膏眼线,脂粉,只有一包女士烟,抽出一根点上,深深吸一口,她里的烟不过装样子,凡是却没有绝对,眼下她已熟稔得很,那一口烟雾下去,甚至能在胸腔绕出个漂亮的圆圈再自她唇间吐出来。
“这玩意儿你真的喜欢?”
指尖蓦然一空,苏格格抬头,漂亮的连环烟圈,多像一副银链手铐。眼前顿时模糊,小心翼翼的移上他的脸,斜飞入鬓的眉,亮如星辰的眼,挺直鼻梁,带笑薄唇。
“臭丫头!”
许皓伦将手中未燃尽的烟丢到地上狠狠踩灭,捧起她双颊,低头吻上去。
温热相贴,她闻到了他口中的烟味,清凉的薄荷味道,混着她唇间的薄荷味儿,抵死缠绵,相依相随,热烈的回应,一如她心想的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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