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撒进了宽敞的病房,如同亲人般的温暖,而且现在亲人真的就在身边,你一句,他一句的关心问候让孟企凡忘了一切烦恼,或者说那些烦恼从来都没有存在过,直到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医生从床前走过。
她那张逐渐淡去笑容的脸随着老医生的身影转动着,后脑深处又出现了一丝蜂鸣声,若隐若现,并半随着偶尔的抽痛。
她用手揉了揉后脑,露出痛苦的表情。众人的关心声、责怪声立刻止住。
“怎么了,小凡?”,还是小姨抢先地发问。
“我,我刚才做了个奇怪的梦,梦里任磊失踪了,后来一个老医生告诉我他被撞得很严重,还查出早已患上了脑瘤......”
“不要担心!只是个梦而已,哪里来的什么任磊啊?”大伙对视了一下后,孟母坐在床边,握起她的手,语气有些怪异地劝导着。
“可是,刚才那个明明就是那个老医生啊?是我眼花了,还是现在还是在做梦啊?”
“行了!”孟父终于回归了严厉的本色,“别再想着那个什么磊了,赶紧把伤养好,然后跟我们回家去,离开这个鬼地方!”
孟企凡不再说话了,从小她就是个乖女儿,尤其在父亲面前。
“你干什么啊?”孟母一个眼神便把孟父的严厉击垮了一半。“你吼什么啊?这可是医院!”
“哎——!你......”
“妈,没事儿,我就是问问。”她握紧了母亲的手,强装笑容。“妈,我有点晕,能让我睡一会儿吗?”
“好,好好。”众人被孟母撵了出去。
走到门口时,建峰回头看了眼企凡,她在床上微微地点了下头。
会诊室里,众人殷切地询问着孟企凡的伤势,尹建峰打了声招呼去了卫生间。
午休时间,走廊里很安静,还没走到病房门口便听见里面传出有节奏的“嗒嗒”声。
转过门廊走道,最后一间病房里的两张病床中,只有一个床上半躺着一个满眼血丝的年轻女人,那就是他朝思梦想的企凡。
她呆呆地盯着床头柜,左手扶在被子上,右手不停地敲着什么。
他走近了,她没有发现,他看清她不是用手敲着床头柜,而是轻轻地捏着那个小陀螺,提起,落下,发出有节奏的敲击声。
“咳!”他坐在了右边的床上。
她缓缓地抬起头,看见他后没有了开始的惊喜,而是表情呆滞,扔下陀螺,将右手伸向他的大脸。
他赶紧搬了把椅子坐了过来,将自己的脸贴了过去。
“怎么了?头疼吗?”
“建峰,我在想,如果有一个在梦中都不会骗我的人,那会不会是你?”她这句话似乎想了很久,然而说出来时却显得不是很轻松。
“别傻了!”他轻轻地拂下她无力的右手,又nuè_ài般地刮了下她的鼻尖。“脑子还不大好使呢,快别想这些没用的了!什么梦不梦的,没有人骗你,安心养伤,早日出院,咱好一起回家!”
“你相信我们是姐弟关系吗?”她瞪着大眼睛,泪花已经占据了所有瞳孔以外的空间。
“啊?什,什么?谁?”他有些慌乱。
“你们是不是以为我疯了?建峰,我还能相信你吗?”泪水已经顺着她僵硬的脸颊流了下来,他赶紧拿起纸巾去帮她擦拭。
“说什么呢?好好,我保证,就算你把我招到了你的梦里,我也一定是去帮你的。”
“那你相信我吗?”她抓着他的大手,直直地盯着他。
“.......”他愣住,又假装把纸巾扔进垃圾筒,回过头时却仍无法躲过她那冰冷的眼神。
“干什么?我何时怀疑过你?”
“带我去见他!”她的声音变得跟眼神一样冰冷。
他愣住了,戳在那里,片刻后缓缓地将椅子挪了出去。
走廊深处,阳光被厚厚的墙壁隔在了外面,虽然正值中午,空气中却散发着阴冷的气息。
走在前面的男人双手插在裤兜里,步子有些僵硬、有些迟疑,不时回头看上一眼身后的女人。
她不让他扶她,只需在前面带路,这样他才不会磨蹭到所有亲人都赶到这里。
男人走过绿色的小牌,再次回头看了一眼,见她正盯着那牌子上的红字“重症监护区”,突然身子一歪,免强用手支撑在墙上,然后低头闭眼,缓解眩晕。
他飞一样地跑了过去,刚刚扶住她,她却推开了他。
“不用你带路了,前面我认识。”她轻扶着墙壁,执着地走过了绿牌,摸到了玻璃墙,顿了顿,又抬头朝黑暗中走去。
他在她身后紧紧地跟着,视线中,她的背影有些颤动。
也许是前面的灯坏了,那种极差的光线似乎是到了走廊的尽头。
她停了下来,右手离开了玻璃墙,缓缓地转身走到左边,双手重重地按在了玻璃上,额头也缓缓地磕在了上面。
他走近时,玻璃下方的铝合金处已经被泪水打湿。
他没有听见哭声,却感觉到整个走廊里的玻璃都在颤动。
他不敢碰触她,只能拿出纸巾,捏在手里,等她哭够,再去帮她擦干泪水。
时间像泪水一样嘀嗒而去,又随泪水一起戛然而止。她似乎想起什么,停住抽泣,猛地推开玻璃,踉跄着退后两步,开始翻找身上所有的口袋。
“找什么,我帮你回去拿。”他看着有些心疼。
她不理他,仍然低头找着,嘴里喃喃自语。
“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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