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西服,白色衬衫,浅蓝色领带,皮鞋擦得锃亮。进来之人光看衣着便给人一种出入正式场合的感觉,再看那英俊又严肃的面孔,似乎有些忧郁,又有些强迫性开朗,判断此人应该长期从事着比较严谨的工作。
“你好!”
“你好,请坐!”
“谢谢!”男人惜字如金,却又彬彬有礼,落座后整理了下袖口,又熟练地从上衣兜中掏出一个小本和一只碳素笔,放在桌上,打开,按平。然后,双水十指交叉,坐直,目视前方。
“咳!您这是?”孟企凡想笑,又觉得对方严肃认真的样儿不像是在开玩笑。
“哦,对不起......!”男人乍开双手,如梦方醒般看看周围的环境,慌忙合上小本,揣入怀中。“不好意思,职业病!”
“没关系,怎么称呼?”
“我姓任,叫任磊”
“好的,那我就叫你小任吧?”
“还是叫小磊吧,别人喊小任时,我总感觉领导在身边。”
“哦,这样啊!那,有什么我可以帮你的吗,小磊?”
“嗯,我觉得,我可能,心理上出了问题,最近老是魂不守舍的,经常半夜惊醒,总觉得有什么事还没有做,可是就是想不起来该做什么。”
“大多数人精神压力比较大的时候都会出现这种症状,不算什么严重的心理疾病。还有,方便告诉我您是从事什么工作的吗?”
“秘书,男秘,老板也是男的!而且是两个。管理学上说‘一个人同时戴两块手表就无法告诉你准确的时间了,我就是那种人。”
“两个老板意见不统一吗?”
“亲兄弟,管理上却完全是两派!大老板重视人才,喜欢中规中矩的管理方式;二老板重视酒才,喜欢人情管理方式;更分神的是还有一些根深地固的外聘管理人员,各各八面玲珑,见风使舵,经常给两个领导吹风遛缝儿,使公司的正常管理很难推行下去。”
“不用说,你就是那个推行正常管理的人喽?”
“我也是外聘的,刚刚进入公司两年,一步一个脚印地走到了今天的位置,突然感觉自己走不动了。以前的管理措施,技术改进都推行得顺风顺水,可是,最近,涉及到公司的全面改革了,却步步为艰,似乎总有一股隐形的反对力量,时时刻刻地盯着我的每一个举措。我知道,可能是我疑心太重了,我也经常劝导自己把心放宽,可是,睡梦中很难控制自己的情绪。”
“额,问一下,除了半夜惊醒外,您还出现过别的反常心理问题吗?”
“做同一个梦算吗?从进入这个公司后,我经常做同一个梦,梦中的环境就是公司的办公楼。办公楼的一楼到二楼有一段大理石楼梯,楼梯的扶手非常光滑。睡梦中,我经常欢快地扶着扶手上楼或者下楼,心情很好,尤其是下楼的时候,到最后几阶时总是扶着扶手蹦下去。有时,在梦中,甚至刚走到一半的时候就开始滑着扶手一跃而下。而且,似乎之前早已知道了这个动作,背对着同行的同事,心中充满了无比的自豪感!”
“这应该不仅仅是心理问题吧?”孟企凡打断任磊的叙述,“经常做同样的梦,梦中重复同样的动作,一般是身体某个部位长期疲劳导致的吧?”
“那上楼呢?不定期的上楼呢?各式各样的楼梯算不算重复?”
“额,说得详细点吧!”
“我先后换过两个单位,梦中所上的楼梯往往都是在第一个公司,似乎那个公司还有很多我没去过的地方。”
“那现实中,那个公司是否真的有你不了解的地方呢?”
“那个公司是我们本地的支柱产业,老总很有名气,所以,公司管理很严格。当时,作为小职工的我别说是有哪些没到过的地方,可以说除了自己所在的车间外,其它部门都是禁足的!更别提办公楼了!”
“记得有一次,小雨,地板砖刚刚湿透,公司大院里稀稀俩俩的工人穿梭于车棚与门厅之间。周围的空气很静很静,没人敢说话,见面后都是默契的对视一下,然后静静地走进更衣室,换上干净的鞋子和工作服。我刚一进入厂区便被告知今天要开集团会议,全体员工去办公楼的三楼会议室,这是命令。
办公楼的正门门厅已经排起了长队,侧门却没有几个人出入。我第一次投机了,偷偷溜进了侧门。楼道明显得窄了许多,且都是那种铁板加钢管式的简易楼梯。扶着生锈的扶手爬上两层时,发现楼梯断阶了,成了空中楼梯。断层的上阶与下阶至少有一人多高,而脚下则是一个凹下去的通道,有两个选则:一是爬到最高处,纵身一跃,抓住上阶楼梯再爬上去;二是钻到下面的凹槽中,再顺着槽道重新爬回去。
梦中的自己很是胆大,纵身一跃后,顺利地翻了上去,拐弯抹角的上上下下,突然觉得哪里不对!怎么这里这么熟悉?我靠!我又回到了那个断层处了!难道那个凹槽才是正确的路线?无奈只能爬了进去,又是上上下下,在经过一个跷跷板式的楼梯后,站在那里,彻底傻了眼,眼前还是那个断层!一个办公大楼的楼梯怎么会设计的如此复杂?难道老总不希望有人从这里上去?
我放弃了,折回时感觉后面有人也跟着折回了。到了最后一层楼梯,已经能看到外面的光亮。我手扶着铁管式的楼梯扶手,脑子一热再次选择了自己最擅长的运动方式,不假思索的一跃而下,整层的跃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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