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的风沙铺天盖地,即使戴着面纱,依然被沙子打的脸皮疼。
古老的雁鸣客栈外,远远地走来两人,其牵着一黑一红两匹马,向客栈行来。
“寒墨,已经十天了,还是没有找到落雁草的消息,你打算怎么办?牵着红马的青衣人说。
“明日去这附近的市集打听一下,再做打算”黑衣人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
……
嘎吱一声,推开客栈沉重的木门,掀开厚重的门帘,客栈里完全另一番景象。
作为这片沙漠唯一的客栈,这里的生意可谓红火,过往的商人、武林人士都在这里落脚。
又赶上风沙栈里的人更是比平日里还多。
“二位爷,住店吗?”两人刚走进客栈,就有机灵的伙计迎上来。
“嗯,两间上房,喂好马”青衣人随手扔了一锭银子过去。
“哎呦,爷,今天客人多,只剩一间天字号房了。”
“行,来两晚牛肉面,炒几个小菜,送到房间。”黑衣人说完,转身上楼,小二赶紧前面带路。
“二位爷,先喝杯茶,酒食马上就好”倒上茶,小二便出门准备去了。
“寒墨,你觉得这落雁草真能治得了寨主体内积聚的寒毒?”
青衣人边摘下面巾,边将包袱挂在床边,一张出尘脱俗的精致容颜,配上一身青衣,仿佛不是尘世间的人。
桌边坐定的黑衣人此时也摘了面巾,正喝茶,剑眉星目,高挺的鼻子,薄唇轻抿,英俊而沉稳,周身散发着一股不容置疑的霸气。
“无论结果如何,我都要试一试”薛寒墨眸色一暗,“黎青,时间不多了,这是唯一的希望。”
黎青没有多说什么,敛眸只是默默地喝茶。
他知道这个儿时的玩伴,虽然表情淡淡的,内心却充满无奈与凄凉。
薛家的男子,一出生体内便有一种寒毒,随着年龄的增长和内力的提高,寒毒聚集,不定时发作,剧痛难忍。起初是没个几年发作一次,而后是相隔数月,最终日日发作直至死去,无药可医。
薛寒墨从小看着爷爷、父亲在痛苦中挣扎,如今父亲更是在垂死边缘,却无计可施,遍访名医,却一无所获,他心里自然焦急。
前段时间,他们在一个盲眼的游方郎中那里,得知落雁草可解奇毒,便赶到大漠来,现在又怎会轻易放弃?
简单吃过晚饭,薛寒墨起身往外走。
“你去哪?”黎青欲起身跟上。
“我下去转转,你也累了,早些睡吧。”
刚走近楼梯口,就听见原本嘈杂的楼下,突然一片安静,薛寒墨快走几步往楼下一看,不禁一愣。
只见一楼的食客们都保持静止的姿势,齐刷刷地看向靠近门口的方向。
那张桌边站着一个白衣年轻人,只能看清一个侧脸,左手抓着一条巨蟒,那巨蟒头下三寸的地方插着一把形状奇特的匕首,血正顺着匕首的血槽汩汩外流,那人右手拿着一个瓷瓶,正在接血。
“啊,我杀了你”年轻人对面的一个长相阴郁的人突然暴喝,打破了宁静。
只是他还未冲到白衣人身边,却突然停下,仿佛被定住了一般。
白衣人将蟒蛇扔在地上,塞好瓷瓶,放在桌上,看都没看对面的人一眼,坐下招呼小二上茶。
他转头的瞬间,薛寒墨看清了他的长相,微微一愣,那人二十岁左右,长相绝美俊逸,白皙的脸上,一双似笑非笑的桃花眼,秀挺的鼻子,薄唇嘴角上翘。
薛寒墨还是第一次看见有人跟黎青一样好看,只是不同于黎青出尘脱俗的仙气,这人全身透着一丝邪气。
“这位公子,舍弟放出蟒蛇只是开个玩笑而已,你何故杀蛇取血,还将舍弟定住?”一个四十多岁,身穿锦衣的中年人开口问到。
那中年人身侧还有四五个仆人打扮的人,瞪着白衣人,看来被定住的是他们的主子。
“开玩笑么,哦,那我就是看他不顺眼了”白衣人瞥了中年人一眼,“小二,上菜。”
“你,你别给脸不要脸,得罪我们庄主,让你吃不了兜着走。”有个仆人叫喊道,被中年人瞪了一眼,赶紧闭嘴。
“呵,是吗?那敢情好,我还担心这蛇血不够用呢,多多益善。”说着,晃了晃装血的瓷瓶。
锦衣中年人没想到这个人如此张狂,开始压不住火气,“这位公子未免太狂妄了些,如果不将舍弟放开,休怪佟某不客气了。”
白衣人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你弟弟不是好好的站在那么?关我什么事?”
“你!”中年人气急,“那就让佟某领教阁下的高招。”
说罢,便从袖中抽出一个类似铁链的兵器,细看上面竟有无数倒钩的细针,泛着蓝光,向白衣人挥去。
“当”一声响,横空飞出一个酒杯,将那古怪链子击回。
本来薛寒墨并不喜欢管闲事,只是看到这兵器,再想到这人姓佟以及那条大蟒蛇,便不得不管了。
“佟庄主,有话好说。”
中年人闻声转头,看见一个黑衣公子不知何时已到近前,他之前明明不在这里,不由得心下一沉:“阁下是?”
“在下薛寒墨,家父是寒星寨的薛怀睿。”薛寒墨微微抱拳。
佟洪愣了一下,狐疑的看了一眼薛寒墨,抱拳“原来是寒星寨少主,薛公子认识在下?”
“之前确未谋面,只是佟庄主这‘赤蛇练’江湖闻名,应该很少有人不认识吧。”
喜欢寒风晓月请大家收藏:(m.shudai.cc),书呆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