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沙一世界,一花一天国。世界,大不过宇宙洪荒,小不过寸叶寸光。
长剑通灵,问剑如问心。
同样,一剑,也可以是一个世界。也许,会有一个世界,由剑构成。
春秋时期,欧冶子铸成“胜邪”之剑,言之:透恶灵之气。后,有铸剑世家用异星落下的陨铁铸剑,竟魔怔如邪剑。
世分六界,天鬼相对。若有剑界,则也必然有剑界对应之界,命之为:死剑界。
参悟剑心,领悟剑界,方是悟剑之极。——《逐日派·剑界篇》
【六年前】
成都龙渊泽外,原本草木丰茂,小灌木与青草遍布各处,然而自从南疆八诏合并并且侵犯唐境,此地历经铁蹄斧戈践踏,已然一片枯黄残败。成都外,是玄宗开元年间建立的关隘作为剑门关的屏障,是为“苍月关”。天宝四年,凤阳名将苏烟梅率领三千神策军平定蠢蠢欲动的南诏军,击溃南诏王麾下北谷大王以及三万蛮军,威震蜀南,蜀人称之“南蜀之剑”。从此南诏采取守势,在成都西边融天岭一带建造防线,易守难攻,称为“暗雪关”,直到天宝七年。
这一天,成都落雪观外下起了鹅毛大雪,融天岭落下大雪,漫山遍野,银装素裹。
苍月关寒石城门轰然大开,湛蓝色的神策旌旗夹杂着纷飞白雪而漫天横舞。
暗雪关石英城门降下吊桥,深蓝色的南诏军旗洋溢着肃杀严冬的冰冷流光。
同时从苍月关之中推出的,还有一百二十架巨型投石机,长度超过一丈。打头阵的五十名神策骑兵张弓齐射,一瞬间,南诏军先锋人仰马翻,凤阳王此战势必率军平定暗雪关!
然而与以往不同,这一次,南诏军阵营中竟然奔出无数连环马兵,战马上接连着木制的框架,框框相连,环环相扣!深蓝色的军旗迅雷一般左右两翼迂回包抄并夹击神策军的楔形阵型,上千匹连环马一时间化作战场的梦魇修罗马,防而坚固、攻而猛烈,围住唐军的南诏骑兵竖起无数大旗,顿时旌旗蔽空,遮蔽天日。南诏轻骑们手握铁制流星锤,呼啸之间齐刷刷砸向神策投石车,数以十计的投石车被击毁,唐军阵脚霎时大乱!
凤阳王李言翊此时顿觉大势已去,不知不觉握刀的手已经在渐渐松开,惊愕于敌阵的可怕,然而一只套着金色护腕的手握住了他。那人,两缕青丝垂于面颊两侧,一把镂空重剑由着右手扛于肩膀,他眉宇间流露着轻狂与不屈“王爷,本少并不认为劣势就会造就败局。”话音刚落,这名金衣青年左手带起缰绳,漆黑色的骏马怒哮长嘶,金银两色的重剑挂着金风,仿佛重剑带起人一般,一记重劈,“哐!”三名连环骑兵应声落马。
“父王,即使战死,亦为国尽忠,以吾等之死,换舍弟重获上之信任!”凤阳王世子李赋墨右手高举手中的一杆灰白色□□,仿佛一根龙骨般的白枪一时间仿佛煞气陡增,高扬之士,他扬声吼道“剑南神策军,安有降者乎!”语罢,猛地将手中□□掷出去,一举击穿一匹战马,将之内脏从腹腔带出,狠狠地插在地上!随后他左手从背后抽出一把两尺长的短剑,从战马上跳起,深蓝色的身影,扑入人群,他那绣着白龙的黑色披风在敌阵中飞扬!
“我惜神策,步歌离乡,十载光阴,唯我大唐!”军士们无不高歌神策战歌,暗无天日白雪飘零之中,他们的兵刃仍旧熠熠生辉,即使同袍纷纷倒下,战旗仍狂舞,士卒仍血战!天昏地暗,日月无光,上万名士兵挣扎搏斗在大雪冰封之中。
“蠢才,本少允许你死了吗!……”手握重剑的藏剑山庄叶江瑜正想斥责李赋墨,却被天空中的压抑场景所吸引了过去。
突然间,乌云密布的天空忽然洞开一个大口!望一眼,仿佛万里云天中的一枚紫光天眼!
“咻!”一道紫色极光从“天眼”之中径直坠下,其流动之态如同极光、其光芒耀目如同星流,而它的降落地点,便是成都战场!
“危险!”
“天宝七年,剑南神策军与南诏精锐三万皆命丧融天岭。凤阳王与世子双双战死。玄宗下诏,凤阳世袭,以嘉奖神策军之勇。”无数鲜血,只化成了史官笔下两句话。
余烬未散的被血色染红的融天岭一处,插着一把仍旧溢着紫光的断剑。夕阳西下,一个人仰望漫天星辰,脸上写满了凝重,“天君……天顾……异冲黄道,悬于箕角。”
那人,身穿一身刀宗宗师道袍,较之于纯阳宫的服色偏灰,外披着黑色厚毛披风,他容貌看起来四十左右,是一名已入中年的男子.他瞑目覆手而立,其脸上有着许多风霜刀剑刻下的痕迹,此刻浮现的神情显得其沉稳而深不可测。他闭眼感受着面前那一片山河破碎,细眉微皱“吟伤,你走神了。”
只见他身后立着两个人,看起来是尚且青涩的少男少女。女孩身穿一身墨色衣裙,纤长的睫毛下透着一双深紫色的眼眸,正凝视着身旁的男孩,后者一身深紫色直裾,拳头紧紧攥着,脊背也微微发抖,不知在忍耐着什么。
整个融天岭突然间变得异常寒冷,仿佛冷风骤至,第一片雪花坠落在地,黑袍男子身后的两人同时抬头,没想到,竟然在下赤红色的雪花!
黑袍男子忽然睁开双眼,黑色的披风猛地一震,身影竟腾天越起。
与此同时,战场遥远的另一边,缓缓走来一个灰衣蒙面人,头戴隐元会竹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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