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婢在旁细声劝着:“大皇子,二皇子好像还在气头上,不如您先回房休息吧。”
紫丞回神,望着自己方才牵过来的小山猪,定定道:“不,我在这里等他,我等他一起吃饭,再一起取名字。”
如此等着,一等就不知道多久。房内零星的传来些声音,却始终不曾有回话,也不曾开门。
天山,太阳从东边到了正中,又到了南边,一点点的化作赤红的夕阳。
那宫婢扫完了庭院,仰头望一眼残阳如血,将紫丞小小的身影包裹其中,边边角角处已经模糊的融入光照。她不禁叹了口气,劝了劝,无果,只得继续工作。
待到天已黑了,紫丞的身影沐浴在昏暗的宫灯下,那宫婢又劝:“大皇子,夜深了,二皇子今日大概不会出门了,你的脸色不太好,先去歇着吧。”
紫丞淡笑着喃喃:“不,没关系,我想再待一会儿。”
身边那只小山猪忽然发出一声叫声,似是对漫长的等待不满。紫丞笑了笑,俯身抚摸着它的皮毛,道:“呵,小猪乖,再等一等你就有名字了。”
如此苦等,时间在更漏声声中残酷的流过,天色渐凉,寒意透骨,在紫丞的肩上拢上厚重的霜华,发顶也结成了霜白色。旁边的小山猪冻得有些耐不住了,抱怨的哼唧几声。
这时那公干完的宫婢回来,见紫丞仍在原处,心下颤动,步了过来想要再劝,却蓦地一凛,慌忙叫道:“大皇子!大皇子您怎么样?您的脸色好苍白!”
紫丞望向宫婢,一手不由捂住心口,手指触过脖间那被冻得冰凉的项链。此刻真气在体内不受控制的流窜,像是爆炸了一样的难受。为什么,是师父所赐予的项链又失效了么?
宫婢呼道:“大皇子!你振作点!奴婢马上去叫太医!”
叫太医?
不,不能叫太医。
“不……不用了……”紫丞连忙拉住宫婢的袖口,“我回房歇歇就好……”师父与父皇母后都嘱咐过,这件事不能让太医知道。
拦住了宫婢,紫丞不由苦笑,轻轻扣了房门,道:“绪……对不起……你饿了就记得出来吃饭……不要勉强自己……我们……我们明天再一起替小猪取名字好吗?”
宫婢再度不忍道:“大皇子,您就先别说话了,奴婢先送你到房里!”
紫丞昏昏沉沉的点点头,有些不知后面都发生了什么,似乎在机械性的迈着步子,恍然间觉得房间离自己越来越近,然后是推门的声音,再后来仿佛望见深夜下刘绪的宫殿门开了,有个小小的身影走出,却是那般的不真切……
刘绪遥望着紫丞合上的房门,不由的喃喃:“皇兄……又不舒服了吗?”他手握着残破的木鸢,不由的捏紧,“明天就是皇兄的生辰……可是木鸢坏了……他会不会不喜欢……小猪的名字皇兄一定想好了……我……我好想知道……”他暗暗做下决定:“去偷偷看一下皇兄好了,明天早上再和他和好……”
紫丞虚弱的靠在房中的躺椅上,体内混乱的真气几乎要灭顶冲出,吞噬他所有的感觉。旁边的宫婢为他倒了热茶,怯怯问道:“大皇子,您真的不要紧吗?奴婢……”
正说着,谁想这时,有人破窗而入,竟是名刺客!
那人一见紫丞,当即目露凶光,讽刺道:“原来只是这么小的孩子!我还以为有能力出众的黎王有什么三头六臂呢!算了,反正拿人钱财我也乐得轻松,小子,领死吧!”
刺客拔出剑,逼了上来,吼道:“要怪就怪你为何生在帝王家!”
宫婢被吓得浑身瘫软的剑挥向紫丞。紫丞忍着不听使唤的身躯,一拳打去,挡了刺客一剑,气喘吁吁的按着胸口,捏紧脖子上的项链。
这一举动叫那刺客看在眼里,更觉轻蔑,“呵,居然还会点功夫!哦!脖子上那条项链真漂亮嘛。既然如此,我就先拿项链再砍下你的头交差!”
这一幕,全都落在正好这时赶来的刘绪眼中。不明所以的刘绪怔怔唤道:“皇兄?”
紫丞顿时心中一寒,满眼急切的火光似焚烧而来,厉声吼道:“绪,你快离开!”
那刺客一见这情形,仰天大笑起来:“哈哈,二皇子也来了!那正好!可真省了我一番功夫!待你死了,就轮到你弟弟了!”
步步逼来,紫丞的颈后布满了冷汗。死亡的气息前所未有的膨胀,如磐石般狠狠砸在他的胸口,这暴风骤雨的杀意宛如要将他卷入地狱,永世不得超脱!
余光里,刘绪的身影在贴着屏风颤抖,他举步想要靠近,恐惧的双眼大睁。
紫丞的脑间霍的一道念头增强了千百倍——
不能让绪有危险,他要保护绪,一定要保护绪!
紫色的幽光猛然间缭绕于紫丞身侧,一股异于人间的强烈气息令杀手感受到窒息,震惊道:“什么?!”
说时迟那时快,紫色幽光瞬时点燃整座房屋,猛然间眩晕一片,晃花了在场所有人的眼,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一片紫色造就的帷幕,绚烂间却是那般毛骨悚然!
那刺客在震惊之间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在不听使唤的变形,他惊讶的望着自己身体每一部分的异变,慌张失措的狂喊着:“怎么回事!我的身体!我的身体!你、你这个怪物!居然把我变成这样!!”
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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