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卯足了劲儿,拼了命地去做一件事情,大风大浪过去了,暴风雨过去了,站在原地,看着自己一路走过来的点点滴滴,插着腰道一句,原来我还是过来了啊,之后剩下的,也不过如此。
是啊,也不过如此。生活还是得继续,没有谁会为你的舍命拼搏给你放三天假。
所以我现在坐在办公室里,面前时堆叠如山的稿件,小王跟我说,她已经删选过一遍了,原稿几乎能把整间屋子堆得满满的。
“前几期的《异闻录》读者似乎不大满意,所以吴主编,还是请你亲自过目一下比较好。”站在对面的小王神情严su,不停地交代完这几天的事情。
我抬起头,越过满桌子稿件朝她苦笑了一下,挤眉弄眼地做了个鬼脸。她立马就笑了。
“主编,我先出去了,有事情喊我哦。”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细想着前几天发生的所有事情,似乎都像一场梦,真实得有些虚幻。但整个人是真的懒下来了,或者说坐不住,总觉得还有什么事情没完成,脑子里嗡嗡的响。
桌子上是小王给我买的台历,大格本,上面能记事,今天要做什么,明天要做什么她都给我写的清清楚楚。我转着椅子伸了个懒腰,看着楼下逐渐红火起来的街道,过不了几个月又要过年了吧。
嘴姐的婚礼定在大年初五,按照陆遥那边的习俗是要回老家摆桌的。但嘴姐不是当地人,老家离陆遥家也远,两家一合计,直接决定在n市办,亲朋好友一并喊了过来。
“大年初五……大年初五……”我伸着胳膊把台历拽过来,一页页的翻着,手刚触碰到纸面,小王娟秀的字迹就落入了眼帘。
苏先生出院。
对了,今天是苏源出院的日子。看到名字的这一刹那。我的思绪还是禁不住回到了那一晚,那个阴魂不散的钟起最终消失了,剩下躺在地上的那个年轻人,被送到了医院。
人们还是喊他苏先生。苏老板,什么似乎都没有变,但苏源已经不是那个苏源,像是新生的。医院里的病人也都醒了过来,只是集体做了一个噩梦。身体乏力休息了好一阵子。
“蹬蹬蹬”小王隔着门敲了敲墙上的玻璃,我一下子回过神来,像是做错事一样,装模作样地开始浏览桌子上的稿件,看了三秒才发现自己拿反了,又像做了亏心事一般瞄眼去偷看玻璃外的小王。
她嘴巴长着,不停地重复着几个口型,末了还指了指对门。意思是有人在门口。
我心一惊,是秦初一吗?事情结束后他老在公司楼下转悠,天天送花送礼物。生怕别人不知道我和他在谈恋爱,用他的话说,咱们得把之前浪费的时间补回来。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哪是你想补就补的。”
“也是,”他想了想,“反正是嫁给我了,不补省钱。”
“……”
我抬眼望过去,第一眼没看到秦初一,第二眼的时候,才看到有个人坐在门口的访客位置上。乍一看有些陌生。脸上没什么表情,淡漠地看着自己手里的一次性杯子,似乎能把那杯茶水看出花来。孱弱的肩膀上裹了一条粗厚的围巾,头发剪到耳根。露出细长百能的脖颈,微微向前伸着,像是天鹅一般,有种脆弱而苍白的美。
她看到我,立马站了起来,脸上终于有了些神彩。轻轻地道了句:“吴姐姐。”
我心一酸,忍不住走过去抱住了她。她手里拿着茶杯不好围着我,细致的脖颈放在我的肩膀上蹭了蹭,算是友好的回应。
“小萸,今天感觉怎么样了?”
“挺好的。”这是她最近说的最多的一句话,不管问什么都是一句,挺好的。初听像是推诿的话,但细细去看,似乎也觉得没什么,确实是……挺好的吧。以前的徐萸,会跟我做鬼脸,撒娇,如果不是经历了那么多事,你也会觉得她是长大了。
“我问过学工办了,保研的事情今年没办法弄,只能明年了,但是专业可以自己选,也挺好的。”
“明年也好,趁这个时间可以休息休息。”
不知道接下去该说什么好,我俩之间一阵沉默。自从徐萸知道了真相,我跟她之间似乎就隔了一层看不见的纸,谁都不想去捅破它。我比她了解的多,但她受的伤比我多更多,如果不是一句“吴姐姐”,想必她还是会恨我的吧。
“我想出去散散心。”
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散心?现在么。
“我跟汤凯提yi过,他也挺支持的。他去过的地方多,懂得也多,路上有个伴也挺好的。”徐萸说这话的时候,摆弄着自己裙边的小褶子,拉直,再捏皱,一道小小的痕迹就出来了。
所有的事实都是汤凯告su她的,出乎我意料,徐萸听完之后没有哭没有闹,安静地接受了汤凯的所有安排,包括在酒店里上演一部捅人假死大戏,都是事先说好的。
有些女孩子遇到事情的时候,会选择歇斯底里,有些则会放在心里,好了就烟消云散,坏了就发酵**,徐萸显然属于后一种人。不过有汤凯在,应该会好点吧。
“你和汤凯,关系挺好的啊。”我说。
她摆弄褶子的手停了下来,把脸渐渐低了下去。
“他人挺好的,出了事之后一直觉得是自己的错,伤害了我想要弥补我,但我觉得,还是我给大家惹麻烦了。他把事情告su我,我反倒觉得自己欠他。”
“没什么欠不欠的,小萸,事情都过去了,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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