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上监狱高墙,朱诺并没有察觉到有人跟踪。
往典狱长办公室走,通过一段空中窄桥,底下便是犯人的活动场所。她不由匆忙加快脚步,尽量避免有人注意到她。
将那段视频交给路德维希,朱诺才终于松懈身体,慢慢坐下来:“我们可以启动联邦调查的申请程序了。”
视频播放的过程中,路德维希嘴唇一直并着,看到一半,关上电脑屏幕,呼吸明显的不太均匀。这对他而言很少见。
“艾薇一案需要重启,林赛和露西案件的一些物证也要准备充足,才能邀请fbi介入。”他边说边拉开抽屉,给自己换了一双手套,如同视线接触到那样的画面也会让他感到脏污,“整个流程至少需要一周时间。”
“好。”朱诺把背包搁在他的办公桌上,“这是露西的日记本,应该会有用。”
路德维希接了过去,一句话也没多说。
而后朱诺得知弗莱出院了,伤处离痊愈还有一段差距,但他执意要求回家休养。
弗莱始终没再联系她。
不过,现如今她也不再需要伪装自己,接近他们了。
全身力气松脱的感觉席卷了她。回程的路上,朱诺在出租车后座结实地盹着了。抵达目的地被司机叫醒,有些心不在焉地付钱开门,连找零也没拿,缓步走向宿舍楼。
楼前有一辆车,通体漆黑哑光,就蛮横地停在路中央。
她只瞥去一眼,也不在意,摸出手机想给菲恩打个电话,迟疑片刻又放下。
在外比赛了这么多天,他一定很困顿乏累了。
绕过那辆拦路的轿车,朱诺在门禁处刷了卡。还没来得及抬脚,身后忽而横来一只手,将一块方布按在她口鼻之间。
方布湿沥,不带任何气味,通过呼吸系统进入体内,快速麻痹神经。反抗挣扎的意识还没完全形成,她的四肢就已经失力软垂,头脑也陷入迷雾里去了。
不能动。
朱诺迎着一片白光醒来,很快意识到这个事实。
反应了一会,总算适应亮度,她勉强撑起眼皮。脑袋被固定住无法挪移,只好靠瞳仁左右转动,匆匆环顾四周。面前一架摄像机端正摆放,正好处在顶灯的落点位置,反光晃得她眼球酸涩干胀,圆鼓地肿在眼眶里。
她能看到的三面墙都光秃秃的,缺少装饰摆件,仅有一扇毫无生机的铁门。视野里什么也没有,尽管大半个房间都在她目光无法触及的身后,朱诺依然可以清楚地判断出,这是她从未来过的房间。
背后传来脆硬的脚步声。她看不见,却能感受到奇异的生冷气息,像爬行类动物冰凉的鳞片一样,紧抓着地表一再趋近。旋即头皮骤然一紧,凶残的拉扯感让她低低发出痛呼。
一只手出现在视线边缘,指着那架闪烁红光的摄影机,弗莱着意放轻的喉音从头顶下滑,一寸一寸,贴到耳廓边缘:
“向菲恩和菲奥娜问声好。”
第二更
“向菲恩和菲奥娜问声好。”
弗莱的声音从视频里传出来,温度微凉,带着残忍的快意。视频被压存进光盘,包进一个精美的、标有“礼物”的礼盒,早上八点钟准时送到菲恩的公寓门前。
菲恩看着电视屏幕,眼帘抖得阻碍了视野。脊梁紧成一根坚硬的直线,膝盖也向后顶死。
画面里,朱诺被迫在钢椅上躺平,四肢向外伸张,锁入手腕粗的糙粝绑带。细窄的刀刃卡在颈间,向下从容割划。布料从领口到衣摆滑润地剖开,像是蛋糕融软的奶油裱花,迎着刀尖隆鼓,进而绷裂。
光线通亮,朱诺的目光垂敛着,里面斜放的影子显得特别深。
“菲恩,你不要……”她嗓音嘶哑,听起来相当疲倦,有如裹着腥味和盐粒的一阵风。话到半途,下颌骨被弗莱一把攫住,迫使她保持张口的姿势,关节发出响声,几乎在他手指的着力下松脱。
“问好就行了。”
弗莱说得很轻,每一个音节都往上浮着,像一捧散了形状的云雾,“我可没允许你说别的。”
你不要……
菲恩很清楚她未出口的另外半句应当是什么。她的话音被截断之前,他就已经有了预感。
不要去找他们。不要为她放弃,不要为她妥协。
刀柄握在弗莱手心,尖利顶端上有一点银光猝闪,刺入她光整的皮肤,稳定而小心地避开主要血管。
即便如此,还是有血渗出筋膜,一滴赶着一滴掉到地上。
地面是灰败的颜色,猩红的血液在上面叠深,渐渐溶成了暗沉一块污渍。
菲恩所拥有的一切感官,在顷刻间受到唤醒。生铁的锈蚀味占据鼻端,他感触到皮肉的温热濡黏,听见一声比一声更加躁动的嗡响,舌尖泛起涩苦,苦到酸沉。
承受不住剧烈的刺激,他咬紧牙齿,想将视线移开,却没能成功。
朱诺喉咙里塞着隆隆的呜咽,想来是痛到极致,指骨也在薄透皮肤下拱起来,显现出清晰的轮廓。
弗莱沉默注视了一会,像是在无声地享受,又将指尖探入刀口,勾出最深处一颗血珠,放进嘴里仔细品尝。
“回家来,菲恩。”他一脸仍不满足的神态,舔了舔沾血的刀背,“在这儿你能见到你的朱诺。”
弗莱把刀放开,低下腰去,抚摸着她突起的锁骨。转而拿住一根钢钉,大约有两根指节那样长。
等了等,他将钢钉缓慢顶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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