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酷一行沿着一条通往亚特兰蒂斯的丛林小道趱行,道路由碎石铺就,杂草丛生,旁边的林地里竖立着护林神像,年代久远难测,想必是在人类时代就安放在那里了。
他们正说说笑笑,旅途上谈笑风生不感到体困身乏,忽然远远地望见一队龙马黑压压朝这边拥过来,来势汹涌。
车辚辚,马萧萧,行龙弓箭各在腰,爷娘妻子走相送,尘埃不见咸阳桥。这些恐龙形形色色,都大口袋小包裹,拖家带口,相向而来。待行得近了,阿酷他们主动靠向一侧行走,让出大道中央,眼见他们一个个愁眉苦脸,只顾埋头行进,好似背井离乡,仓惶逃难,阿酷觉得其中必有蹊跷。
“喂,这位大哥,你们这是要往哪里去啊?”他们据守一旁,好容易逮到一家三口停下歇息的当口,阿酷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屈身上前询问。
领头的雄性棱背龙(又被称为踝龙,全长4米,身体大约只有一只小牛那样大。四肢粗短,躯体滚圆,脑袋很小,显得迟钝笨拙,只能利用装甲来保护自己)把手推车停妥,揩拭头上呼呼直冒的热气,见阿酷问他,遂打开话匣子,一吐一路劳顿积聚的怨气:“哎,别提了!城里闹革命呢!不满城主暴龙的残酷压迫统治的恐龙组成一支革命军,在亚特兰蒂斯闹腾起来,大街小巷硝烟弥漫,战区无处不在,到处能听到他们互相火并,还有趁势而起趁火打劫的盗匪,四处烧杀抢掠,可苦了我们老百姓喽!”
“啊!”闻此,阿酷他们面面相觑,不禁倒吸冷气,心下暗思此番定是困难重重,凶多吉少。
“什么?你们还要到城里去?”他们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竟还往城市去,不啻于自杀,闻此这位大哥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了,惊讶程度溢于言表,骇得脸色转绿,冷汗直冒,连连摆手道:“不行,不行啊,那可是自投罗网,不归之路。他们……”他指指远方,话语几乎哽咽。“他们是真刀真枪地征战挞伐,战场上你死我活,杀得没个青红皂白。我们逃出来尚且费尽周折,冒死一搏,你们若去了,岂不是九死一生?”
阿秀听他苦言相劝,心中忐忑,面生难色,拉住阿邦手臂,轻轻地扯动。
阿邦:“要不,阿秀、阿珍你们回去,前面太过危险了。”
阿秀:“人家是担心你啊。”
阿邦:“我没事,我知道有条捷径可以直通首府官邸,既安全又便捷,不消一天就可以打个来回。”
阿莫插嘴:“有这么好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你不知道的事儿多着呢。整天呆在家的宅男不通世务正常得很那!”
“哪里,秀才不出门全知天下事。”
这哥俩就喜欢争竞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若挑起话头来,对掐没完没了。听他们互不相让,阿珍阿秀也勿罔多让,交流起织毛衣的技巧来,上针下针,左缝右补,聊得不亦乐乎。
须臾来到城边,桥下面横亘一条干涸得不成样子的护城河,堆砌的高墙围城一周,刷一层粗粉腻子,掩饰它饱经风霜的沧桑岁月。
城市里面兵荒马乱,不时传出爆炸声响,城门口警卫森严林立,严禁任何龙出入。
“现在城市严密戒严,那么我们该如何混进去呢?”阿酷抚颌苦思,一筹莫展。
“剧本上这样讲的,你们顺着下水管道偷偷溜进去,神不知鬼不觉。”台下三角龙导演通过扩音器喊道。
“下水道?”阿酷下意识地捂住鼻孔。
“为什么?”他百思不得其解,在他的想象中,他和阿珍乘特快游览专列品茗对坐,风光无限的城市街景一收眼底,憧憬已久的国家大剧院上演最热的剧目,张贴的宣传海报遍布街头巷尾,还有熙熙攘攘的集市,叫卖声,讨价还价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这样的旅行惬意愉悦,一扫连日的慵懒,带给人耳目一新之感。
可是……这些期望全都化作泡影了?
阿酷目瞪口呆,无奈地听阿邦在一旁念着台词:“我祖上曾经是城里的管道工程师,管道布设最为清楚,绘制了一张地下管道平面图,我前些天翻找出来,正巧今天能派上用场。”
“原来是地下工作者。”阿光这小子打趣道。
阿邦取出他那张宝贝地图来,铺在地面上,端详一阵,再抬起头来观望一阵,反复几次,他是在对照方位,查找管道入口。
“找到了,就在那里!”
循着他手爪望去,大桥下偏侧露出一截管道,废水潺潺流动,排泄于河道里。
“请,达芬奇(忍者神龟角色,居住于下水道的变异海龟)。”阿酷侧过身,伸出手臂,毕恭毕敬请阿邦先进。
“真臭!”阿珍慨叹。
“嗯,臭气熏天。”阿秀表示认同,她极不情愿地捂上口鼻,摒绝腐臭的气息。
他们拿出手电,照亮前进的路,一个个鱼贯而入。
阿邦在前面带路,他带着地图,拿手电一会儿照照路面,一会儿看看地图。其他龙跟在他后面,沿着狭窄到只够落一只脚的一条突起的边沿。到处潮湿阴暗,发出阵阵恶臭。
也许是年久失修,这下水道洞壁破损严重,和煦光线能够从上面投射下来。霉菌成片生长在墙壁上,铺成绚丽的画壁,藻绘炳蔚,雕色贲华,宛如出自艺术家之手,自然天成;碎石横七竖八地倒在水道上,着生青色的苔藓和褐色小蘑菇。
大家亦步亦趋,列队前进,行至一处十字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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