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是一个阳光明媚平静安稳的上午,整个相府沐浴在阳光之中。
“二少爷回来了!”
鹿儿飞奔来报信,离着几十步远就大喊起来。吓得正在台阶旁蹲着吃烤鸭的殷麒差点连骨头都咽下去,忙咳嗽了两声。
“麒小姐!二少爷回来了!”鹿儿跑到近前,又蹦又跳的再次说了一遍。
殷麒把手上的油舔了舔,故作出一副费解的样子,问道:“鹿儿,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才是殷寒的亲妹妹,怎么你比我还激动呢?”
闻听此言鹿儿一下子涨红了脸,垂下了头,手里抓着衣裙上的束带,像是要扯断它们一样。而后抬头说道:“麒小姐你又取笑奴婢,二少爷回来了不该高兴吗?”
“哟哟哟哟……”殷麒似笑非笑的看着鹿儿:“哪个少女不怀春啊,看来鹿儿这是被什么迷住了。”
鹿儿的脸更红了,一跺脚转过身去,背对着殷麒说:“麒小姐快走吧,去看二少爷。”
殷麒简单的擦了擦手,整理了一下仪容,带着鹿儿到了后花园。只见自己爹和自己“头次见面”的二哥已经在园中一处设下桌椅,聊得兴致勃勃,一副父慈子孝的温馨画面。
到了近前,殷麒一眼就极其肯定这“初次见面”的二哥肯定是她亲二哥。不说别的,单说这和她七分像的样貌就知道这定是极近的血缘关系了。只是殷寒肤色因为常年习武风吹日晒有些黝黑,眉宇间也是有着殷麒不具有的张扬之气。
殷寒一身蓝色回字纹长袍,腰间一柄佩剑,一副少年侠客的模样,卖相极佳。狭长的眼眸看着殷麒到来添了几分喜色,想到从前那个总跟在他和白城岳身边跑来跑去的小丫头如今出落成了大姑娘,惊喜之余连忙站起身来给了殷麒一个拥抱。
“麒妹,三年不见你竟长这么大了,还长得这么漂亮,要是你出嫁了二哥可怎么舍得。”殷寒笑道。
被殷寒的突如其来的热情拥抱搞得有点不知所措的殷麒愣了一下,自己之前没有过家人,更别提有个哥哥。此时有个哥哥这样的抱着自己,竟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
“二哥放心,今后绝对不嫁,每天缠着二哥。”殷麒开玩笑道。
“不行不行,那你还是嫁出去的好,不然每天缠着我定是要坏我大事。白城岳那小子最近可还好?我一直看好你们俩……”殷寒松开殷麒,笑意盎然的连忙摆手说道。
“咳咳咳……”殷通政看着自己一双儿女一见面就闹在一起,全然忘记了还有自己存在,不由得清咳两声刷了一发存在感。“白城岳那小子前段日子和麒儿赛马,让她受伤昏迷了好几天,你现在又提他,还要把麒儿说给他,我没打断他腿就算不错了。”
“他敢让麒妹受伤?这还了得,这事儿我定要好好问问他。”说罢殷寒又看向殷麒:“二哥这三年在那御剑门里整日习武,一帮人全是五大三粗的大老爷们儿,连个貌美的母猴子都见不到,更别提像麒妹这样的漂亮姑娘了。这次回来可要好好和麒妹叙叙,有什么好玩的可要带着我。”
“三年未见二哥,自然是要好好叙叙了。”殷麒笑道。
“看来这三年你是一点都没有想为父啊,为父真是失败……”殷通政故作挫败的说道。
见此情景,殷麒和殷寒不由得都笑出了声。殷寒更是上前一脸媚笑的给自己爹捶背,边捶边说:“三年没见父亲大人,儿子已经想的肝肠寸断了,只是武艺没学好之前不敢回来怕被父亲打断腿啊。”
……
吩咐仆妇备好了吃食,父子三人在后花园中尽兴的聊了几个时辰。说的尽是殷寒遇到的一些江湖趣事和这三年来西凉城中各种变动,大小趣事。直到过午后管家来叫殷通政说有政务处理,殷通政推脱不开这才散去。
殷寒打着呵欠说自己一路赶回旅途劳顿要去休息,临走还不忘拿着自己佩剑告诉殷麒说明日一起去尚书府胖揍白城岳那小子。
鹿儿一直陪着殷麒看着殷寒的背影慢慢走远,才把目光收回来,又是惹得殷麒一阵调笑。
是夜。
皇城的高墙之内,月罗宫。
一棵养在青花水缸之中的睡莲花合着花瓣有气无力的垂着头,像是已经要凋谢。
三殿下景无墨和生母月氏公主——如今的月妃面对面坐着,气氛有些沉闷。
自二十年前景国和月氏国和亲,月氏公主便辞别王兄到景国做了月妃。如今月妃虽已年近四十,却丝毫看不出岁月在她脸上留下的痕迹。金发碧瞳,鼻梁高挺,眼波流转之间仍是有摄人心魄的魅力。身着一身金线绣牡丹红色襦裙,肌肤白皙通透,竟不输于二八少女。
月妃美眸微动,先开了口:“墨儿,右相仍是不肯站到我们这一边来吗?”
“儿臣去拜访数次,均是无功而返,怕是此事不能成了。”景无墨答道,眼神中隐隐流露出一丝阴鹜还有一丝失落。
“罢了。”月妃嗤笑道:“我们母子二人在景国没有背景。像那景无赦倒是有个好舅舅和他一个战线,朝中大臣争着巴结上去,生怕巴结的晚了就会没有位置一样。”
“那如今该怎么做?若是得不到殷右相的支持,我们只能坐以待毙吗?”景无墨问道。
月妃摇了摇头,说道:“如今是什么都做不了,做了,也等于没做。”
景无墨紧紧握着双手,关节都有些泛白,看向月妃道:“母亲,我不甘心。”
“总会有办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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