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晓山寺用过午饭后,三人在寺中闲逛。穿过黑色木头与青色石板、浅灰色瓦片构成的长长巷子,古朴的意象和厚重感扑面而来。殷麒笑称这晓山寺是景国的“物质文化遗产”,白城岳和殷冷虽然不懂她说的是什么,但也懒得去深究。最近她总爱说些让人听不懂的话。
想着下午去看看还有什么新鲜事儿,闲逛片刻就又绕回了正殿。刚在正殿的空地还没站稳,就见殷府管家匆匆忙忙的跑来了。正逢午后天气炎热,平日里也算风度翩翩的总管此时满头满脸的全是汗,站在三人面前还喘着粗气。
“冷少爷,麒小姐,白公子。”总管作了一揖,说道:“左相大人来府上,指名点姓要见麒小姐,麒小姐请这就和我回去罢。”
不用说,定是那陈清颜真的向她那做左相的父亲告了状。也不知道是怎样的哭啼了一番,竟是一个时辰的功夫就来找到了殷麒。看来此事想要善了,只怕是难。
虽然殷冷和白城岳有心陪着殷麒一起回去,但却被殷麒制止。殷麒表示这事儿是自己的,别人去了反而又是添乱。再者说这论辩大会还有新鲜事儿自己想知道,二人留下的话也能等回去了讲给她听。于是二人也就没再坚持,只是嘱咐殷麒要小心些,便由着殷麒跟着总管一同离开了晓山寺。
坐在马车里。管家一直板着一张严肃脸,殷麒看着好笑,就使用了各种方式逗他,但是管家不仅表情严肃,就连开口也是问什么答什么,惜字如金,不肯多说半个字。
“以前有个绿豆,他被马车碾过去了,你猜他变成了什么?”殷麒兴致勃勃的说了一个脑筋急转弯。
“不知。”
“左相这个人怎么就这么小肚鸡肠呢,你说我和他女儿闹得不愉快,他怎么还找上门来想要教训我?”殷麒故作委屈的抱怨道。
“不敢妄议。”
“你怎么说话说的都这么短呢?这样的话人生岂不是太过无趣?”殷麒看着管家,忽闪忽闪的大眼睛里面写满了疑问。
“右相大人说过,勤于思,寡于言。”
终于殷麒还是放弃了和这位管家聊天,也可以说殷麒是放弃了自己单方面自作多情的聊天。伴着马车在路上哗哗的声响,殷麒在思索,一会儿见到左相的话应该怎么说。照殷冷的说法,自己这爹也是极为护短的人物,应是不能让自己吃亏的。
马车走的很快,约莫有两刻钟多些,就已经到了右相府。
殷麒下了马车随着管家到了会客厅,还没进门先感受到了在里面的强烈低气压。
只见里面两个老头子互相盯着对方,像是要把对方狠狠的嵌进自己眼珠子一样。陈左相身边坐着陈颜清,也是拉着一张脸,仿佛谁拿了她的葱花烙饼。见此情景,殷麒走进门,先见了个礼,随后加入殷通政一边,四个人继续在这低气压下互相盯着。
陈左相的目光由殷通政转到了刚到的殷麒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说道:“殷兄真是养得一个好女儿啊。”
陈颜清见状也插嘴道:“殷家妹妹今日可是在论辩大会上牙尖舌利的很呢,一副好口才!”
殷麒本想马上反驳过去,殷通政却摆摆手示意她先停下。
难道是让自己忍了这口气?殷麒想道。也是,不过是小儿女的口舌之争,说不定自己这爹不想参合到这等小事之中,让自己不发一言,等来的这二人气也消了,也就该走了罢。
殷麒心里这样想着,却不料殷通政仅是制止她说话,自己却开了口:“殷某不记得几时与左相称兄道弟过,也不记得几时我这女儿与令千金拜过姐妹。细想想殷家和陈家也没有什么远亲,不知这称呼是从何而来?真是令殷某有些费解啊”
这话一出口,便是□□裸的给陈左相打脸。陈左相的面色变了又变,胡须都要被呼吸吹起来。手扶着的紫檀雕花太师椅的扶手都要被他捏出一个坑洞。
殷通政又接着说道:“我这女儿自幼聪颖,令千金说她好口才,我就替她先谢过了。”
“殷通政!你明知道今日在那晓山寺你那女儿辱及我家清儿,我此次来只是来要个道歉,你话这样说,是打定主意要护短了?”陈左相说道。
殷通政听这话倒是笑了,眼睛眯起来像老狐狸一般。说道:“说是辱及,那就敢问我这女儿说了什么?让令千金不惜得效仿幼龄稚童一般,向父母告状。”
“她说我连乞丐都当不了!”陈颜清忍不住说道,狠狠瞪了殷麒一眼。
“哦?麒儿啊,她说的可是事实?”殷通政问道。
殷麒浅浅施一礼,说道:“既然父亲大人问起,麒儿也就不得不说了。今日在去往晓山寺的路上,这位左相千金就故意拦在路中不让我们的马车走过,不知是何缘由。论辩大会时我与她观点不同,就多说了两句。也没有想到左相千金如此记仇,现在还要来到这里恶人先告状,诬告我辱及她,真是让人感慨人生如戏,全凭演技啊……”
殷通政听此话点点头,说道:“这事情经过为父觉得你还是有些莽撞了,为父早就提醒过你啊,要谨言慎行,你今天就不应与左相千金走同一条道路,左相千金说什么就是什么,你何苦与她意见不合呢?就算真是意见不合也不必非要说出来,省的旁人听了心里不舒坦,哭哭啼啼的回家……”
看着这父女俩一唱一和,陈左相忍不住说道:“我家清儿和我说的可并非是这样!”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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