堪堪挡了十几下,崖下终于又上来一个人,正是营官刘大友。刘大友一上来就抽出腰刀敌住了使枪的两人,李义赶紧把断绳系好,抬头就见刘大友已经劈翻了一个,另一个想跑,刘大友上前追赶。危机一除,李义才觉得自己的心怦怦猛跳,跳得头晕,不过是片刻功夫浑身已经湿透了,风一吹,嗯,还挺凉。本以为是手到擒来的事却差点丢了性命,心里怕得很,略一平复情绪,见燕子张还在和麻衣匪纠缠,忙解下镔铁棍,冲上前也不做声,一棍子搂头盖顶就砸下去,麻衣匪躲闪不及只好举刀抵挡,就听啪得一声,李义这一棍子把麻衣匪的单刀一下砸断,去势不减,又把麻衣匪脑袋砸碎,立时就结果了一人。
李义十岁习武至今,杀人还是头一次,一边喘气一边细看自己杀的第一个人,见麻衣匪脑袋已经烂了半个,手脚还在抽搐,穿着一件细麻料的上衣,下面是一件及膝的短裤,膝盖以下都磨掉了光着小腿,皮肤黝黑,看起来就是一个普通的穷苦汉子。李义只觉一股热气从胸腹走遍全身,见麻衣匪还在抽搐,不知怎的就像是自己的五脏六腑也在动,令人欲呕。没等李义呕出来,就见燕子张腰一弯,先吐起来了。李义看他也是头一次杀人,心里一松,自己从家里眼巴巴的跑来,目的就是杀人,谁都有第一回杀人的时候,说不得以后要亲手杀十人百人千万人,就把心肠狠一狠,平定心情。
这时候刘大友也追杀了另一个使枪的人,赶回来会合:“还愣着干啥,赶紧割了人头,回去请功。”李义这才见他腰里挂了一个还在滴血的圆鼓鼓布包,看来是脱了脱了匪人的衣服包了一个脑袋。李义心说别说割人头了,就是多看两眼就会吐,闷声不发话。刘大友见两个人一个脸色苍白一个正在吐,心里明白了,呵呵一笑,便动手又割了两颗头,割开尸体的衣服包了起来:“这三颗人头咱们都出了力,每人一颗,就平分了吧。”
李义见他递过一颗人头,只得接下了,拎在手里,无论如何也不愿意往腰上拴。转身看见麻衣匪脖子上挂着饰件,是好大一颗牙齿,不知道是什么猛兽留下的,便取下来塞进褡裢里,留作纪念。
三人都坐下来看着树林的方向,唯恐有大队匪徒冲出来。过了一根香的功夫天光大亮了,崖下又攀上来马武张秀等五人。李义急了,心说算来算去,就是绳子准备得少了,一路人马居然只带了一根绳,二百人要想都上来,半天都上不完,赶紧叫崖下的人回营找绳索。
李义心里那个急呀,这时候也不知道另外三路人怎样了,如果都只带了一根绳,就麻烦了。匪人只要集合二三十个弓箭手,就算是依次击破四路人马都时间足够,妄是自己武艺再好,也抵不住七八张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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