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姐负责照顾我安全,有时不想我拖累,就骗我在家稍等,一会儿就回家,我实在没有概念一会儿是多久,便答应了,有时等到天黑也不回来,久而久之,也习惯了一个人在家呆着,不喜欢到外面跟小孩子一起玩。大人也定性某些小孩经常偷摸捣蛋,屡教不改,不能跟着一起玩的,总之,小时候便养成了静坐发呆的习惯,也可能因为经常跟着姐姐一群女孩子玩的原因,变得女孩样文静害羞了。
小时候,村里孩子打架,如果大人正聚堆聊天,某人哭着来向我父亲告状,你家四妞打我了。不管什么原因,四姐一定要被痛打一顿的。大姐说,小时候有人告状:“大妞她打我了呐”,大姐立即否认:“我没有,真的没有”。因为小孩不哭,父亲就说,下次不许了啊,再被我逮住一定打断你的腿。对方家长也不耐烦,你打不过还要打,活该,有本事你现在打回来。于是对方小孩仗着有人撑腰立即上前抓挠状,大姐边躲边叫:“你看她打我了呀,我真的没打她,于是引着对方跑开了,到了远处,立即变换角色,骑在对方身上,边打边喊,看你还敢告状,再告状就天天打你。大姐也曾经是凶悍的。可能是因为只上过小学的原因,大姐脾气倔强,至今依然容易发火。说起四位姐姐来,都是善良、以贤惠为目标而教育长大的人,如同多数农村姑娘一样,是传统而开朗的人。自相比较,大姐小学文化,因为长女的缘故,泼辣而勇于承担的。二姐是温柔而聪慧的人,读到初二,纤瘦而漂亮;三姐有些固执,稍显少语,只读到四年级,因为做饭胃口好咸,做得饭最受父亲不满,经常抱怨父母偏心,可能是在小事上最受父母责备的孩子,我想是因为沉默易受指派,犯错的机会更多的缘故,并非因为长辈的特意苛刻;四姐大我两岁,从小伴我长大,初中毕业,是活泼开朗、胆大近乎莽撞的。她们都给了我很多的关怀,今日我虽然工作无成,却也坐在高楼明窗前,前几日回家,恍然间竟见面目粗黑、身显劳作之苦,再也不见当年少女丰姿,心中诧然,哽咽在喉,连招呼也不打了……
呜乎哀哉,天道无良,凄凄惶惶!
我想我是欠了她们如此之多,只怕再也不能偿还的清。我是背负了太多恩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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