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天:“你在笑?”叶孤城:“我不该笑?”
皓天看着他,终于点点头:“只要还能笑,一个人的确应该多笑笑。1言情内容更新速度比火箭还快,你敢不信么?”
只不过笑也有很多种,有的笑欢愉,有的笑勉强,有的笑谄媚,有的笑酸苦。
叶孤城的笑,是哪一种?不管他的笑属于哪一种,只要他还能在此时此地笑得出来,他就是个非平常人所能及的英雄。
叶孤城忽然拍了拍皓天的肩:“我去了。”
皓天:“你没有别的话说?”
叶孤城想了想,缓缓道:“还有一句。”皓天:“你说。”
叶孤城扭转头:“不管怎么样,你总是我的朋友……”
皓天看着他大步走出去,走向西门吹雪,忽然觉得很冷……
这时候,月已淡,淡如星光。星光淡如梦,情人的梦。
情人,永远是最可爱的。有时候,仇人虽然比情人还可爱,但这种事毕竟很少。
仇恨并不是种绝对的感情,仇恨的意识中,有时还包括了解与尊敬。
只可惜可爱的仇人不多,值得尊敬的仇人更少!
怨,就不同了。仇恨是先天的,怨恨却是后天的,仇恨是被动的,怨恨却是主动的。
你能不能说,西门吹雪恨叶孤城?你能不能说,叶孤城恨西门吹雪?
他们之间没有怨恨,只有仇恨。他们的仇恨,只不过是一种与生俱来,不能不有的,既奇妙又愚笨,既愚笨又奇妙的仇恨!
也许,叶孤城恨的只是,既然生了叶孤城,为什么还要生西门吹雪?
也许,西门吹雪所恨的,也是一样。
恨与爱之间的距离,为什么总是那么令人难以衡量?
现在,已经到了决战的时候。
真正到了决战的时候,天上地下,已经没有任何人、任何事,能够阻止这场决战。
这一刻,也许很短暂,可是有很多人为了等待这一刻,已经付出他们所有的一切!
想起那些人,皓天忽然觉得有种说不出的心酸。
这一战是不是值得?那些人的等待是不是值得?
没有人能回答,没有人能解释,没有人能判断。
甚至连皓天都不能。可是,他已同样的感觉到,那种逼人的煞气和剑气。他所感受的压力,也许比任何人都大得多。
因为西门吹雪是他的朋友,叶孤城也是。
——假如你曾经认为一个人是你的朋友,那么这个人永远都是。
所以,皓天一直都在盯着西门吹雪和叶孤城的剑,留意着他们每一个轻微的动作和每一个眼神、每一个表情,甚至每一根肌肉的跳动。
他在担心西门吹雪——
西门吹雪的剑,本来是神的剑,剑的神。可是现在,他已不再是神,是人。
因为他已经有了人类的爱、人类的感情。
人总是软弱的,总是有弱点的,也正因如此,所以人才是人。
叶孤城是不是已抓到了西门吹雪的弱点?
皓天很担心。他知道,无论多小的弱点,都足以致命。
他知道,就算是叶孤城能放过西门吹雪,西门吹雪也不能放过自己。
胜就是生,败就是死,对西门吹雪和叶孤城这种人来说,这其间绝无选择的余地。
最怪的是,他也同样担心叶孤城!
他从未发觉叶孤城有过人类的爱和感情!叶孤城的生命就是剑,剑就是叶孤城的生命。
只不过生命本身就是场战争,大大小小、各式各样的战争。
无论是哪种战争,通常都只有一种目的——胜。
胜的意思,就是光荣,就是荣誉。
可是现在对叶孤城说来,胜已失去意义。因为他败固然是死,胜也是死。因为他无论是胜是败,都无法挽回失去的荣誉。
何况无论谁都知道,今夜他已无法活着离开紫禁城。
上官金虹、无花和原随云已死,那么青龙会的五大支柱就只剩下快活王和连城璧。
一直隐忍的日月神教,又怎会放过这个机会?
恐怕此时此刻,剑皇早已带人去攻击青龙会的总部。
拳皇、刀皇、剑皇之间的恩怨,早已应该来个了结。
西门吹雪和叶孤城,虽然都有必胜的条件,也都有必败的原因。
这一战究竟是谁负?谁胜?
这时候,星光月色更淡,天地间所有的光辉,都已集中在两柄剑上。
两柄不朽的剑。剑已刺出!
刺出的剑,剑势并不快,西门吹雪和叶孤城两人之间的距离还很远。
他们的剑锋尚未接触,就已开始不停的变动。人的移动很慢,剑锋的变动却很快。因为他们一招还未使出,就已随心而变。
别的人看来,这一战既不激烈,也不精彩。
魏子云、丁敖、殷羡和屠方,却都已经流出冷汗。这四个人都是当代的一流剑客,自然看出这种剑术的变化,竟已到了随心所欲的境界,也正是武功中高无上的境界!
叶孤城的对手若不是西门吹雪,他掌中的剑每一个变化击出,都是必杀必胜之剑。
两人的剑与人合一,这已是心剑。
皓天的手上忽然也沁出冷汗。他忽然发现,西门吹雪剑势的变化,看来虽然灵活,其实却呆滞,至少比不上叶孤城的剑那么轻灵流动。
叶孤城的剑,就像是白云外的一阵风。西门吹雪的剑上,却像是系住一条看不见的线——他的妻子、他的家、他的感情,就是这条看不见的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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