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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墨言跑到广场上时,人都差不多到齐了,除了藏剑山庄的弟子整齐地分立在甬道两旁外,其他门派的弟子各自为营散落地站在一处,众人熙熙攘攘地议论着。墨言在下面随便找了个位子站好,抬头上望。只见藏问天背着双手站在甬道正中,铁青着脸,藏家大小分立两旁。藏羽翔和艾娜身着红装站在一处,藏羽翔另一边一个一身素衣的窈窕少女婷婷而立,脸上蒙着白纱,眼前有一重淡淡的雾遮住了其相貌,这本是一种江湖粗浅把戏,此时,却把此女子衬着如九天仙子一般相得益彰。“她应该就是剑心阁的人了吧。”墨言想道。再下就是少林,峨嵋,点苍等八大门派,另外一边应该是另外三大家族的人了。
“今天,请大家来是为了敝庄丢了一些东西。”藏问天沉着声道。
众下弟子都开始议论起来,有人说是秘籍,有人说是宝剑,还有人甚至说是某女的节操,真是乱七八糟。
“那是尊敬的剑心阁与少林高僧赠送给小孙的贺礼,老朽希望有人主动承认,交出东西,老朽看在今天是大喜的日子不再追究,要不然——”藏问天锐利的眼神扫过众人,众人莫不垂头避开。
“庄主,不比问了,东西是老奴拿的。”这时邱管家平静地走出阵营,径直走到藏问天跟前跪下。对于众人的责骂置若罔闻。
“老邱,其实我早知道八成是你,贺礼房的钥匙只有我和你有,不是你难道还是我吗?”藏问天叹了口气,续道:“老邱啊,你跟了我几十年,我自问没有亏待过你,你为山庄也是尽心尽力,为什么到头来要晚节不保呢?”
“老奴对不住庄主,有愧庄主。”邱管家连连叩头,声泪俱下。
“老邱,只要你把东西交出来,看在几十年你为山庄做事的份上,老夫会饶了你的。”
“庄主,老奴,老奴拿不出。”
“什么!”藏问天上前一步喝道:“百年树参,大还丹,还有几十味名贵药材到哪里去了?说。”
“庄主不必问了,老奴不会说的。”邱管家出奇的平静。
“爷爷,看来不给他点颜色看看,他是不会说的。”藏羽翔早已不耐烦,对藏问天道。藏问天闻言闭上了眼睛,藏羽翔得到默许,嘴上挂着一丝冷笑,一步步向邱管家走去,道:“邱管家,你还是老老实实早点说了好,免得受皮肉之苦。”
“羽翔少爷,老奴说过,老奴不会说的。”邱管家眼中闪着坚毅,突然拔出怀中的匕首,往小腹插去。
“碰”一声,匕首被击飞,邱管家摔落在地,吐出一口鲜血。
“想死,没这么容易。”藏羽翔又快步走过去,“砰砰”两脚,邱管家滚了几滚,不住在地上抽搐。
“别打他。”众人一愕,只见墨言大步跨出,奔到邱管家处,扶起他,向藏羽翔道:“只不过是几味药而已,有必要闹出人命吗?”转而向邱管家道:“邱爷爷,药在哪里,咱不要他们的东西,还给他们。”邱管家看着墨言笑了笑,并没有作答。
“是你这个废物。礼物不重要,重要的是情意。只要你能求得送礼之人的原谅,特别是秦雅心小姐的原谅,我便不再追究。”藏羽翔说罢,还向那边剑心阁的少女点头示好。台下众人大哗,秦雅心不做表态,而艾娜的脸却一下子苍白无比。
“好,好。”墨言跪跑过去,对着秦雅心和少林和尚“咚咚咚”扣了十几个响头,直把额头扣破,道:“两位大师,两位菩萨,求你们大发慈悲,饶了我邱爷爷。”
“施主,恕雅心无能为力,此事乃贵庄家事,雅心不好插手。”声音宛如九幽清铃,墨言却毫无所觉。旁边的和尚话也不说,直接闭眼诵佛。
“求求你们了,大发慈悲放过我邱爷爷。”墨言边说边叩头,藏问天的眉头越皱越紧。
“外公,你帮我劝劝吧,他们肯定都听您的。”墨言转向藏问天恳求道,额上的血顺着鼻梁流了下来。
“起来,你这样像什么样子,山庄的脸都给你丢尽了。”藏问天喝道。
墨言呆住了,心顿时绞得生疼。
“啊。邱管家自杀了。”台下一人惊道。
墨言转头一看,邱管家正在地上不断抽搐,大口的鲜血从嘴里喷涌而出,邱管家咬舌自尽了。墨言飞奔过去,扶起他,大声呼叫着。邱管家微微睁开眼,看着泪流满面的墨言,微微笑了笑,道:“言,言儿,要,要成为,一个,一个强者——”
顿时墨言明白了许多许多,响起了昨晚那壶怪异的酒。“不——”墨言心痛如绞,功行百骸,顿时青芒大作,直把众人排开了几丈,墨言身上笼罩着青色罡罩,巨大的罡气拱着墨言和邱管家浮了起来。
众人大惊,功力稍差的已经吐血倒地。
“好强的气劲!”少林和尚不由讶道。藏问天连呼不可思议。
“看。那不是罡元吗?好浓重的罡元。”一点苍弟子叫道。
只见墨言怀中闪起耀眼的青光,一颗弹丸大小的透明珠子不断旋转。半许,罡气散去,墨言和邱管家落回地上。
“邱爷爷,邱爷爷,都怪言儿没用,救不了你。”墨言抱着邱管家失声痛哭。邱管家口中的鲜血不在流出,半截舌头露在外面,道:“言儿,别,别求别人,记住,要,要做一个强者。呵,呵呵,邱爷爷,真的,真的好喜欢——”未说完便搭下了手,垂下了头,断了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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