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深觉得父亲大概是做研究做到有点头壳烧掉了,他一点也没有发现自己做出来的每个实验体「都是肉食性」这件显而易见的事实,研究习性什么的一点意义也没有。
这年是我从其他研究员身上能够预知到的、这副身体最多可以撑到的终点。
根据自己的剧本,我决定选在这一天──也是这附近学校开学前三天左右──让这安逸的一切都结束的日子。
再次使用暗示的方法,我让父亲在这一天来到z七区、特别让他亲口对已经成长为少年的小月说他们只会接走留在这里的最后一个孩子。
理所当然的,小月告诉我他没有办法接受这件事,也就是说,小月没有办法对那些在自己认知里被称作「兄弟姊妹」以及「朋友」的实验体们做出攻击。
我告诉小月「这些我都明白,但是至少我们可以一起到最后,爸妈最后一定会妥协、带走我们两个」。
如预期般,小月也确实冷静下来了。
“不过接下来就是噩梦了呢,小月。”
实验体的单纯本质更是让我的暗示术如虎添翼般的增强。
为了确保剧本确实进行,我给小月下了强烈的暗示、打算让他把这里所有的实验体吃掉……然而事情一点也不顺利,在剩下最后一个实验体时,小月竟然脱离了我的暗示、清醒了过来。
看见自己撕扯到已经看不出原形的「朋友」,小月那瞬间的表情深深地烙印在我的脑海之中──那是一种我至今仍旧无法言喻的情绪──我从来没有看过这样美丽的表情!
绝望的色彩、强烈的悲伤,小月无声的对地上原本被称他称作是「朋友」的尸块哭喊着。藉由读取剩下唯一一个实验体的记忆,我清楚的看着久违的透明液体从他脸上滑下来──至少印象之中,我也只有看过父亲有让自己的眼睛流出这种透明的液体──在我看来,这被称为是哭泣的动作是非常浪费体力的事情,然而小月却还是选择让自己在受重伤之后仍旧耗费精神和所剩不多的体力做这种事。
我也算是拥有情绪了,但是为什么我还是不能理解小月这么做的理由?
「……隼?是你做的吗?」脸上仍挂着泪痕,小月一脸茫然的瞪着我看。
『就算是我又如何?杀掉你所谓朋友的还是你啊,小月。』
『现在你打算怎么办?要吃了我吗?就算杀掉我也没有办法改变你吃──』
「──闭嘴────!」
──啪嚓。
────((终曲──finale))────
「终于出来啦……」抬头看了所谓的「阳光」一眼,我的心情非常的好。
距离身体被小月撕掉只过没几天,我重获了自由。唯一不一样的是,现在的我正藉由小月的身体体验用自己双脚走路的感觉。
在重获自由以前的我可以藉由残存在小月身体里的灵魂碎片,在这几天中我偶尔可以断断续续的看见他现在生活的情况,不过每次都在我要看到重点的时候讯号不良真的很讨厌。
举例来说──
被电到的小月在墙角清醒的时候,遇到了进来房间的小库洛。
明明一直想离开寝室的小月居然还沉的住气、让自己在角落里装睡……就算小库洛都拿出暗器来都不为所动。
这到底是何等可怕的意志力?怎么不闪啊小月!
待在小月体内的我既没有办法看小库洛的记忆,更没有办法去预知小库洛的未来。这样一来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未来会发生什么事了……
总之后来小库洛去洗澡了,很有危机意识的,她让自己的使魔为自己看着小月。
“……所以说为什么不换寝室呢?我记得寝室是自己挑的吧?”
后来我才知道,之所以小库洛会选这间是因为学校里其他的寝室几乎都额满了。可能是急着洗澡,这间是小库洛找到的第一间还有空位的寝室,所以就这么待下来了……
不过让人意外的是:闯浴室的不是小月,而是一个红色头发的家伙!
“小月都没看了这家伙到底来看什么的?”
在小月抓着小库洛的武器往浴室递的时候──画面不见了!!
太过分了这个!我也想看看女体到底是怎么样的啊……大概是像这个样子。
在这个时候的我已经失去了之前在实验室里所拥有的能力,包含读取记忆以及暗示的技术都已经彻底的消失了。
不过这些都不影响我已经做好的「未来剧本」。
──说服小库洛不要杀我。
……妖狐给的符文是剧本外的产物,不过对目标并没有太大的影响,忽略不计。
……小月手上的符文好麻烦。
……突然觉得事情好像在自己无法掌控的情况下出现了一堆麻烦事?
──让小库洛把我变成属于小月的使魔。
至少最后的重点有达到。
把记忆一起交出去的我一点也不担心,因为我知道父亲并不会因为小库洛的关系而消失──我还需要父亲把我的记忆找回来呢。
“真的很庆幸小月有这么一个滥好人性格的死神伙伴……”
即将成为小月使魔的我不由得感到一阵心安。
虽然并不知道在我成为使魔以后我的能力是不是还在,也不知道需要经过多长的时间我的记忆才会恢复。
而这,却已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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